是夜,
安静的咸阳城在黑暗笼罩之下,有些人却是繁忙异常。
先是帝国长公子扶苏的宫府之中,拉来一车又一车的钱两,晃得前来接收的宦官眼睛都差点瞎了。
紧接着,这钱还没捂热,便被某位憨憨的禁卫统领咧着个大嘴就拉到了章台宫内,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没说,让他们的长公子殿下一脸无语。
紧接着,便是无数出自扶苏造纸工坊的货品被拉到冯府之中,而后全部瓜分,被一个个准备离开咸阳的世家勋贵拉走。
当然,
在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咸阳城出现了几伙‘山贼’,敲了这帮老家伙闷棍却没拿走这些‘价值连城’的纸张,这又是后话了。
毕竟,这位素有莽夫之称的侯爷,对于纸张的感受程度,可能也就是握笔的时候要轻一点这么简单。
扣着鼻子离开的王贲还不忘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朗声开口:“记清楚了,洒家乃是咸阳周边赫赫有名的盗匪,名叫...叫啥来着...”
“不管了!反正哪个盗匪有名,洒家就叫什么!”
那帮子被胖揍一顿的世家勋贵齐齐翻白眼,却是不敢戳穿。
整个帝国朝堂,听不出王贲声音的官员,那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了,但是此时戳穿这位莽夫通武侯,那可能真的是嫌挨揍程度太轻了。
...
王翦将军府内。
“啪!”
刚刚办完事,正得意洋洋准备向自家老爹邀功的王贲,上来就挨了一个大脖溜。
“爹...您老怎么又打我啊?”
王贲委屈至极,自己按照老爹的吩咐去办事,怎么回来就挨打啊?
“混账小子!让你好好管好府内,不要让公子彻进来,结果这家伙今日又来了,还坑了老夫一把,不揍你能行吗?”
王翦一吹胡子,又是一个大脖溜!
“爹...我听你的话出门教训那帮老不死的去了啊!”
听到这话,王贲顿时苦笑不得。
大脖溜挨习惯了,倒也不怎么疼了,他更关心的是公子彻怎么又来坑自家老爷子了:
“爹,公子彻来了说啥了?”
王翦一瞪眼睛,瞬间‘父慈子孝’的威严散发出来:“说啥?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老夫被坑了!”
“不但被借走了兵!而且以后连称病不朝这种借口都不好使了!”
“往后啊,这朝堂上,老夫还得按时按点到!”
“都怪你个混小子,平素里不注意,被公子彻这个家伙偷家了!曦儿都差点被拐跑了!”
说着,王翦又是怒从心来,直接抄起一旁的玉如意就揍自家这个威名远扬的侯爷儿子。
“爹...哎哟!爹!别打!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曦儿年纪也到适婚了,孩儿看,公子彻也不错,要是真的陛下赐婚的话....哎哟!”
王翦一下玉如意揍到王贲的屁股上,把这位通武侯痛的一蹦三尺高。
“不错?不错个屁!现在就能坑老夫了,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决不能嫁公子彻!”
“不行,等陛下东巡回来,老夫腆着脸也要让始皇陛下关注一下公子彻的婚事了,免得曦儿老被惦记!”
“....”
王翦喃喃道,一双老眼眸子滴溜溜得转,仿佛是在思考与自己同朝的那些老家伙之中,谁家孙女还未嫁人。
.....
章台宫内,嬴彻看着面前之人,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我的天啊!曹参,你这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外加风情万种啊!”
一旁的陈平一脸好奇,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从瞎眼到现在,他第一次感觉惋惜,怎么自己看不到如此的场景。
而被嬴彻调侃的曹参,此刻已然是‘桃花满面’。
“殿下...”
曹参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