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出,整个举贤堂的人都是面色通红,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千万不能笑出声啊!这要是嘲笑白纯,怕是一辈子没啥好日子过了。
白纯笑容一滞,心中当真是痛骂了这郦食其十万遍。
“郦食其老先生,还请直言吧!你来举贤堂,不会单单是为了骂吧?”
白纯冷冷开口。
他已经懒得跟这个狂士再绕来绕去的,无论他到底有什么话想说,或者说有什么目标,对于他白纯来说....
无所谓!
他都已经做到御史大夫了,而且还执掌举贤堂,按照如今的朝堂格局,根本没有半分前进的可能。
当然,萧何万一得了什么急病死了,那就另说了。
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是没有弱点的。
话音落入郦食其的耳朵里,这位老而弥坚的狂士收起调笑之色正眼看向白纯。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自荐...说白了就是把控对方心绪的本事!
若是古井无波,除非当真是以才盖世,否则别无可能。
故而郦食其先用在举贤堂大放厥词,让白纯急。
再用言语,让白纯怒。
紧接着点头,让白纯喜。
最后一句话,让白纯回归冷静!
只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便是掌控了白纯的情绪,故而勾起对方心中的好奇之心。
虽然白纯也不一定会意识到,但是....郦食其知道,这种不被察觉的情绪,才是说正事的最好时机。
“白大人,郦食其今日前来,不过三件事!”
“其一:白大人官居御史大夫,可谓位高权重,然朝堂之上声势几何?”
“其二:殿下知晓白大人处境否?亦或者,白大人的处境,是否乃是殿下一手早就?”
“其三:纵白大人并无何心思,当真要做个孤臣否?”
郦食其缓缓开口,提出三问,却不给白纯回答的机会,反而紧接着开口道:
“老夫先言,为的是事,而非问。”
“故而老夫自荐,希望能辅白大人掌举贤堂,望白大人向殿下举荐老夫,担任白大人之前的学监之位。”
此话说出,整个举贤堂都傻眼了!
这老头子...疯了吧?!!
说话怎么驴头不对马嘴的?
先不说先前三问,一问比一问让人匪夷所思。
就说最后的结论?
跟举荐你当学监有什么关系?还有...辅佐掌举贤堂,那不是一句话就要爬到他们头上来吗?
“白大人,不可啊!”
“兀那狂士,好生放肆!举贤堂乃是扶苏公子所立,白纯大人手中发扬光大,岂能由你一个行将就木的狂士执掌?”
“白大人,在下以为,当将此人,乱棍打出!”
“是啊!白大人,下令吧!我的木棍已经饥渴难耐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举贤堂之人,义愤填膺。
而白纯却是双眉紧皱,看向郦食其。
后者依旧面上轻笑,八风不动。
“出去!”
白纯嘴巴,轻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