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的居灿灿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放开梁伯伯的手,说道:“梁伯伯,您快坐。”
老梁上下看了一眼居灿灿,只觉得这小丫头几个月不见,像是变了个人,眼睛里透着灵气,身上透着贵气,想起居灿灿的身份,不由连说话都变得客气了起来。
“灿灿啊,这是从仓府回来了?不知道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居灿灿看到梁伯伯那过分和蔼的面庞,心中虽然有些不适,到底还是记着当初梁伯伯拦在她身前的模样,亲热的说道:“梁伯伯,我还真有事儿找您。”
老梁打起了精神,顿时拿出了镇长的气势,“灿灿,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你千万别客气。”
居灿灿低垂着眼眸,心里到底是有些难过的,不过抬眼的瞬间她就将这难过隐藏在眼底,“梁伯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老梁看向居灿灿身后的男子,皱了皱眉,顿时惊得站起了身,“灿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王医师绑了起来!哎呀哎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居灿灿看到梁伯伯急的都快要伸手去解王大富的绳子了,连忙开口说道:“梁伯伯,他已经不是王医师了。”
居灿灿说完,把王大富的医师徽章拿了出来。
老梁心中的惊惧更甚,“这这……这……”
“梁伯伯,你先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老梁看了看和居灿灿,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话坐回了椅子。
“梁伯伯,仓府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医师治病救人,收银取禄,全看个人心意,就算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就算医师要一百两银子的诊金,大日界也不会多做干涉。”
老梁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医师罔顾自己的良心,不治病、不作为,遇到病患不真正救治,那就算只收了一个铜板,在大日界来说也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老梁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自己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规定,只知道医师大人们治病救人从不含糊,只有医术高低之分,从来没听说过竟然有人行骗啊!
“灿灿,你接着说。”老梁急急的说道。
“王医师,不,王大富,行医的过程中,不望诊,不摸脉,治病的方子只有一剂安神汤,如今他的罪证我已经查实,不日我就会传信回师门,将王大富彻底从大日界除名。”
王大富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可是从居灿灿听到这话,到底还是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梁更加惊的说不出话,不过他惊的不是王大富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而是居灿灿的权利竟然这样大,竟然可以随随便便将一个医师从仓府除名!
这一下子,老梁觉得自己屁股上的凳子都有些发烫,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
“灿灿,那你看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置?”
“梁伯伯,您别慌,还好,王大富的医馆开的偏僻,专门挑一些不起眼的疑难杂症下手,银子赚了一些,好在没真的闹出什么人命。”
老梁搓了搓手,仍旧局促的站在一边。
居灿灿发现梁伯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忙说道:“梁伯伯,您坐啊,没出什么大事,真的没事。”
老梁在居灿灿真诚的目光下,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可那凳子他只敢坐一点点,手扶着把手,随时都准备再次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