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安自然是发现了。
“他去哪里了?”
“逃了。林城军数万将士亲眼所见,他带领南越刺客行刺我,失败后逃走了,此事我自会禀告父皇,还有…马车上的人,交给大哥处置,我不插手,只望大哥顾及皇室颜面,莫要弄得人尽皆知。”周子羡指了指一旁的马车。
周羽安脸色一变,“马车上…是谁?”
“大哥自己看吧。”周子羡不再多说,早有人为他准备好了营帐,他转身从嘉禾手中抱过孩子,进了自己的营帐,没让人跟。
“公主、驸马,你们的营帐也备好了,在下带二位过去。”莫风说道。
嘉禾有些不高兴,众人只当她是长途跋涉太累了,也没有多想。
直到跟着宋音尘进了营帐,帐子里只剩他们二人时,嘉禾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一直介意?”
刚刚她一直在想,最近宋音尘对她的冷淡会不会都是因为楚延昱,她想不明白,所以打算亲口问一问他。
宋音尘正在倒茶,原本稳稳的手突然洒了满桌茶水,心中叹息,他缓缓放下茶壶。
他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可笑了,看到楚延昱,心底那头一直被他压制住的野兽突然就再也压不住了,竟做出了那般可笑的举动。
示威吗?
他有什么资格?他们都在笑话他吧。
原本他还想着把她还给他,把他们的幸福还给他们,可今日却做出这番事来。
太荒唐了。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他说。
嘉禾却很执拗,“你知道,你就是介意。”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介意什么,你想多了。”
“你为什么不肯说呢?你介意什么,不高兴什么说出来啊!为什么这些日子一直这么对我?”嘉禾委屈地掉眼泪,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没有这般委曲求全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哭,宋音尘心如刀绞,差一点又要投降,最终却是拂袖而去,帐帘落下,他冷硬的声音传来,“营帐太小,多有不便,我去别的地方将就一下,你早些休息。”
多有不便。
嘉禾攥紧了被褥。
可他们是夫妻啊。
不对。
嘉禾突然止住了哭泣,环视营帐,只有这一张床能睡人,而他们在京城时,多是她睡床,他睡榻,所以,他才说“多有不便”吧。
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他们明明是夫妻,成亲这么久了,却…
他不提,她也没想过要改变,直到这次他受伤,态度转变,直到今日…
若不是今日,或许自己永远都意识不到。
嘉禾擦干了眼泪,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