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车里的人，都死了。”

“哈哈哈哈。”她笑声尖锐，每次都是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的，下一秒又变得凶悍严肃，声音也从尖锐变成粗犷，“是不是所有人都被扒了皮，砍了双手？”

不等他们回答，她就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不管是来这里的人，还是本村的人，都会遭报应的，她不会放过每一个人。”

夜伽尘和越君尧又看了彼此一眼。

夜伽尘趁机问，“谁？”

“一个城里来的女孩。”她惆怅地望着外面，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嘴巴在张合，“十三年前，有一家人来这旅游，爹妈带着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

大的女儿也才十二岁，长得水灵灵的，穿着一条白裙子。

她玩累的时候，睡在孙老汉的家里。

等她醒来，她的家人都已经走了。

原来啊，他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提前约好，把女儿卖给孙老汉的儿子当媳妇。

那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夫妻俩结婚多年，年纪大了，还没添个仔，就收养了一个女儿。收养孩子能带来福气的，几年后啊，他们就生了个儿子。

等儿子五六岁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儿碍事，想把她扔了，可还这样已经十多岁，懂事，记事，不好处理。

就联系了外面的人贩子，找偏僻的山村，亲自把她送到别人家里。

多狠心呐……”

说到后面四个字，她咬牙切齿地。

“那后来呢？”夜伽尘问到。

这个故事，从人性的扭曲开始讲起，又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老太见他们听得入神，叹了叹气，“哎，这姑娘一开始啊，日日哭，夜夜哭，过了有大半年才安定下来。

孙家的人一开始对她不错，可能念她还是个孩子。

孙家的娃跟她一个年纪的，比她大三个月。但是，孙娃脑袋不正常，是个傻子。所以孙老汉才急着给儿子找老婆，找的还是城里来的姑娘，长得好看，可爱，可让村里的人嫉妒了。

孙老汉说了，等他们年满十八岁，就让他们结婚。

可是，孙娃却没有活到十八岁，他死在十七岁那年了。

女娃在河边玩耍的时候看到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吓得失足坠河了。孙娃啥也没管就跳下去救人，结果，倒是把女娃拽上岸了，自己却被蛇给吞了。

刚好被村里那些嚼舌根的妇人看到，传得满村子的人都知道，孙娃是为了救自己的小老婆被蛇给吞了，孙老汉从此就不待见她了，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有时候喝多了，还对她做可耻的事。”

说到后面，她又咬牙切齿了，这次咬得更狠。

好一阵后，她才放松了，起身，将屋里的几盏油灯点亮，又回到床榻上坐着，继续惆怅地看着外面。

“孙家人本是把她当家里人的，被家里人欺负，她从此就失去了依靠，村里的人看到她就要欺负她。男的欺负她，一个两个的，甚至扎堆，长舌妇不分是非，还怪她勾引她们家男人。

甚至，还有人拿蛇吓唬她，把她丢进蛇棚里。这娃可是从小就怕蛇的呀……

她在村里活不下去，又出不去。

有一次，她找到一个老汉，让老汉开三轮车带她出去。结果那狗东西把她载到半路，又把她给欺负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来，做了一件可怕的事，影响了整个村子。

这件事，也就发生在一年前。”

她说的时候，越君尧也一直看着外面。但不是看雨，而是看着斜角的小屋。天已经黑了，唯有闪电落下的时候才能看清那间小屋，以及紧闭的房门，残留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