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伽尘只是眨了下眼睛，所站的位置顿时就发生了变化。

他突然就出现在越君尧身后五六米开外的地方，手里还拿着那把折扇！

他恍恍惚惚的，感觉刚才越君尧推了他一下。

所以是越君尧把他弄开的，折扇也是对方还回来的。可能是接过折扇的那一刻，越君尧就预感到，这方案不行，于是又把折扇还给夜伽尘了。

他是灵狐，夜伽尘只是凡人，面对神树，夜伽尘只有这把折扇可以保命。

夜伽尘余光瞥见一片树叶落下，但他没有抬起头去看，他始终看着越君尧的背影。想迈开步伐奔过去，可下半身完全动不了。

看着越君尧的背影，他眼底不争气地升腾起一股温热。

明明只有五六步，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落叶飘得很慢，即将落到头顶时，站在他前面的越君尧抬起手，遮住了头顶。他跟着对方，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只是他的手中，拿着那把血红的折扇。

树叶恰好落在了折扇上，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散去。

而越君尧始终没有回头，但他明显知道身后发生着什么，他唇角泛起一抹欣然的笑意，低垂的双眸抬起时，目光落眼前那张诡异的脸上，眼底的温柔瞬间逝去，微扬的唇角也缓缓复位。

夜伽尘起初只是下半身动不了，现在整个人除了眼睛都不能动了。

看看眼前这个家伙，活了快二十三载，从小就被扭曲的爱控制着。脱离了扭曲的爱，他却又变成父亲的样子，认为极端才能表现出爱，强制的行为可以锁住爱。

当初若不是自己真的喜欢他，他那种扭曲的方式，根本换不来任何回应！

但他是小狐狸，不是人类，他们成长的过程跟人类不一样的，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包容，更不是所有人都有责任包容！

事到如今，他还是喜欢这种强制的方法，做好了成为祭品的准备，把夜伽尘护在身后。

可是，神龛里坐着的少女，也就是这棵树，她能读懂越君尧的心思，越君尧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夜伽尘头顶飘落一大片树叶……

他猜到了，神女要跟越君尧作对。越君尧越是想成为祭品，她越是要反着来。

夜伽尘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在死前看到对方的眼神。

而后，又希望自己能看对方最后一眼。

最终还是将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