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道:“平常都是我照看,今天你们要来,我就让儿子临时去看一会儿。”
“哦,您儿子平时没做其他事情?”我问道。
妇人又叹了口气,“自从脑袋伤了之后高考又落了榜,对他打击挺大的,成天就跟他爸一样闷闷不乐,整个人都灰心丧气的,一天也不说几句话。”
我心里也暗自有些感触。普通老百姓,平时几乎很难接触到诉讼,但一场诉讼对一个普通百姓家庭影响有多大,如果不是设身处地来看看,我真是很难想象这场土地纠纷对这个家庭的影响。
我又安慰妇人道:“阿姨,有些东西,命里注定的,强求不来。”正说到这里,老头子刚好走过来,听见我的话,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走进屋里。
我浑没在意,又接着道:“您这官司我们接了,根据我们分析,翻案的空间还是有的,但任何诉讼都会有风险,所以我不能给您打包票,但我们绝对会尽力,这点请您放心。”
妇人听了抹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称谢。
寒暄了几句,我又让她领着我们去土地现场看了看,却见地里早已经荒了。
我问道:“土地是不是已经丈量征占了?”
妇人点点头。
我又问:“是哪里的房开商在这里修建楼盘?”
妇人说:“听说好像是个大集团,说市里那个紫月苑就是这个集团修的,现在征了我们这一片,好像是要修紫月苑的二期工程还是什么的。”
“哦,紫月苑我知道,确实是个大集团。”我说道。
妇人领着我在地头走了走,又回到她家中。我把案件的程序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最后和她谈妥了律师费用,约定明天一早来律所办手续。
临出门时,小菲突然哎哟一声。我回头一看,却见这丫头一手捂着眼睛一面咧着嘴。
“怎么了?”我问道。
“好像有小虫子飞进眼睛里了。”小菲咧嘴呼痛。
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凑近了给她弄,妇人说:“我去拿张湿毛巾,揉一揉就会好的。”妇人说着进屋拿毛巾去了。
小菲自己揉了一会儿,问我道:“诚哥,你那有没有小镜子什么的,我看看是虫子还是灰尘。”
她这么一问,我还真有,赵立军给我那镜子一直还在身上带着。于是我就掏出来递给她。
小菲拿着镜子照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异物,眨了眨眼睛说道:“哎,这会儿好像好了。”
话音刚落,却听手中的镜子“啪!”一声轻响,竟自己裂开了,而这时小菲身后不远处,老头子陈华刚好躬着身子经过。
小菲莫名地看着镜子,不明所以。
我,心下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