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菲轻悄悄走进我办公室,贼兮兮地看着我坏笑,也不说话。
我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嗫喏着道:“你有病吧?”
小菲笑着说道:“可靠情报,你要不要?”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换了一副笑脸,道:“要,当然要。怎么样?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小菲随即笑得更加阴险,“跟大姨妈无关。傻了吧?吃完就想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我直接无语,“我什么都没干,跑什么跑?你这消息可不可靠?”
小菲认真道:“千真万确,我直接问她了。”
我沉吟着,不是大姨妈来了,难道是……
小菲见我不说话,又道:“你老说婷姐脸色黢黑黢黑的,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你是心理作用吧。”
小菲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随即抬起头道:“行了,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别在这儿杵着,看着心烦。”说着我便往外轰她。
小菲恶狠狠瞪我一眼,“哼,过河拆桥。以后别指望我再帮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暗自开了法眼,借故到官婷面前晃了晃,没在她身上看到阴气和邪祟,而且她三盏阳火也并无异样。
再次坐回办公室,心中一直纳闷。没有阴邪之物侵扰,而且阳火无异,那也不是被人吸取了生气的迹象,但我却分明看见官婷脸上一层黑气笼罩,而且今天比昨天更加明显。再联系上她今天突然晕厥的情况,这绝不是正常现象,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可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新情况。
难道是官婷太岁当头,流年不利,正在走霉运?但这一领域我几乎是一片空白,连看都看不懂,更谈不上破解。
突然,我灵机一动,我不懂,有人懂呀,九华寺的谢阿姨不就是位高人吗?对,向谢阿姨取取经,一定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说干就干,我立时起身,向门外走去。经过前台,小菲又咋咋乎乎地喊道:“师傅,你又撬班了?”
我脚步不停,头也没回说道:“你懂个屁,我办大事儿去。”
身后兀自传来小菲嘟嘟囔囔的埋怨声:“怎么就没人管得了他!”
来到九华寺,我径直往小舍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寺内一片静谧。远处悠悠飘来有节奏的木鱼声音,还有和尚们唱经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身畔树梢一两声鸟鸣,愈发显出这寺里的宁谧。
小舍门前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我正纳闷,咦,谢阿姨收留的那些猫呢?正思索着,却见老黑从一旁的廊檐下踱步走出,步履沉稳如山岳,只看我一眼,兀自走进小舍。
我也跟了进去,却见小舍里光影黯淡,谢阿姨正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双眼微闭,手捻佛珠,口里轻声诵着经文。
原来她正做晚课!
再看周围,八、九只大大小小的猫,竟没一只走动。或坐,或卧,或侧躺,或匍匐。地上,椅上,蒲团上,售卖佛具的柜台上,均是它们随处可安的地方。这些猫竟都眯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是在听着谢阿姨轻声念诵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