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婷也一脸茫然地道:“李哥说打你电话了,一直没人接,才打了我的电话,让我给你说一声,今晚的局约不成了。”
说完又疑惑地瞧着我道:“老公,出门时我不是见你带电话了吗,怎么会没人接?电话给我看看。”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装了什么药,只得掏出电话递了过去,顺势开了锁。
她假装摆弄了几下,说道:“哦,怎么弄成静音状态了?难怪听不到。”
说着她又把电话递给我,“可能是揣兜里不小心碰着了,下次小心点儿,别人打电话接不了,多耽误事儿呀!”。
我点点头,随意看了一眼电话,只见微信里一条信息:“刚才的慌圆了,接下来怎么办看你的了!”
我顺势把电话又揣回兜里,对那几人道:“几位,不好意思了,本来约人组好了局的,有个朋友喝多了来不了,我也就不陪几位了,打完这一圈我就撤退。”
同桌的两男一女此刻正在兴头上,哪能眼睁睁看着散伙啊,于是其中一个男的道:“朋友,你的局散了,咱们这儿不是正玩儿着呢嘛?跟谁玩儿不是玩儿呀?”
女的也附和道:“就是,刚才你的人没来,我们不也陪你玩儿吗?现在你可不能拆我们的台。”
我心里暗笑,刚才我假装打得心不在焉,多多少少输了点给他们,这么爽快的牌搭子,他们怎么舍得我走?
于是我假装为难地犹豫了下,便干脆地道:“对,大姐这话在理,我要是拆台,就有点不仗义了。那行,反正今晚也是专程出来打牌的,兄弟我就陪几位尽兴。”
几人一听,兴意更浓,踏踏实实地放开手脚玩儿了起来。
一场麻将直打到早上六点,一个个虽然腰酸背痛、哈欠连天却都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只是苦了官婷,一整晚坐在旁边,此时脸上的妆容已有些阑珊。
这场牌局,我大概输出去有七、八千的样子,三个人不多不少都赢一点。一整晚下来,几个人也都熟络了。
刘姐,三十五、六岁,在腾市自己开了个家电超市,生意还算不错。目前状态是离异,不做生意的时候会感到空虚寂寞冷,全靠麻将充实着生活。
陈三,四十岁左右,自己有一家铝合金批发部,小有资产,这几年疫情影响,生意不怎么忙,只好迁就生活,经常打打牌。
老余,快五十了。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荡,学得一手好厨艺,现在自己经营着一家餐饮店,主打药膳羊肉。中年丧妻,女儿在省外上大学,目前正是有钱有时间,就愁没人陪着玩儿的时候。
临分手时,三人竟像是一见如故,还有些依依不舍。
因为昨晚官婷喊了我几次老宋,于是老余笑呵呵地打了一圈烟,说道:“宋兄弟,今晚就你一人儿手气背了点,还陪我们打到天亮,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故作随意地道:“嗨,没事儿,牌桌上的事儿,那是天意,关人什么事!”
三人见我如此爽利,也知道我是不差钱的主儿,于是刘姐道:“宋总,要是没事儿,咱们几个今晚约局,继续?你看咱们这桌儿,多投缘,全都是爽快人,输点赢点,心头都是舒坦的。”
陈三更是眉飞色舞地附和道:“就是,就是。要不咱们今晚约上?刘姐的话总是在理儿,要不晚饭就在老余那儿吃?咱们喝几口小酒,舒坦了再来,晚饭我安排了,怎么样?”
我故意面露难色,说道:“几位老板看得起,按理说我不该扫兴。只是……,只是咱们这局有点儿……,不怎么提神。”
三人一听,秒懂,互看一眼,陈三立马道:“那咱们今晚提提局?”
刘姐立马来了兴趣,说道:“都是爽快人,提就提。宋总话说得好,输赢是天意,人负责高兴就行了。”
三人看我昨晚的牌风,心里早就拿我当了棒槌,哪里还肯让我走?
但是我不知道深浅,也不敢提得太高,只要能进后院就行。于是我试探着道:“那咱们今晚一百的,几位有没有兴趣?”
三人一听,想都没想,异口同声地赞成。
于是我也爽快地答应道:“那行,陈老板,今晚的小酒……”
陈三干脆利落,“我安排!”
就这样,几人还互相加了微信,这才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