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而肃穆。
万霜华背靠在沙发上,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开灯,忽明忽暗的烟头,燃着寂寥。万霜华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从黄珊到孟辰,一个是她借以上升的情感跳板,一个是利益合作的伙伴。一路走来,她从未想过要害人,只是不断抗争,命运的多舛。
但是现在……
善恶,对错,如暗涌般在心头起伏,她一直看不清楚它们的模样。
忽然间,她流下泪来。
想要得到的,一些已经攥在手里,另一些就在眼前。但她却无端地觉得,失去了更多。
脸上的泪痕,湿了,干了。如同那些她一直在乎的自尊和坚强。
“但是,还有什么比物质更能带来安慰?”她自嘲般地冷笑着,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夜,好长……
微凉的晨曦,从远处的天边跑来,越过宽大的阳台,跑进房间。空荡荡的房间,开始有了清冷的光亮。
看着这些光亮,心中仿佛也清明起来。
万霜华泪湿的脸上泛起了微笑,她喃喃地念叨:“黄珊,孟辰,不是华姐对不起你们。‘飞鸟尽,良弓藏’,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她狠狠地摁灭手中的烟头,拿起电话,翻出朱彤的号码,拨了出去……
清冷的晨曦,渐渐变得明亮,另一天,开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和瑞子正在为柯秀谊那颗小黑核桃一筹莫展时,州里检察院却传来了好消息。
电话里秦祺的声音激动得不行。
“老吴,肖阿姨的嫌疑解除了,人已经放出来了。”
“噢?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了一眼瑞子,把电话按成了免提。
“肖倩刚接到检察院的电话,立马就通知我了。这丫头,高兴得直哭。”秦祺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着。
“这是好事呀,还不让肖倩赶紧去接她妈妈?”我笑着道。
“马上就出发,我亲自送丫头去。”秦祺道,“你们那边怎么样?那个吊坠的事情弄清楚了吗?”
我苦笑着正要说话,瑞子沮丧地接口说:“还没呢,奶奶的,好像节外生枝了。”
“怎么呢?”秦祺问道,“你们说的那位王姐也看不出那玩意儿?”
“唉,总之,一言难尽。”瑞子说,“我们这边你就别管了,赶紧带着那丫头接肖阿姨去吧。”
“那行,我先出发了,回来再说。”
我刚要挂断电话,秦祺又道:“哦,差点忘了,柯秀谊的大致情况老崔给摸清楚了,说这个柯秀谊就是本市纪检部门的人,普通工作人员,三十出头,未婚。”
“就这么个情况?”瑞子一脸稀烂地问道。
“就这么个情况。”
“老崔人呢?他怎么不直接联系我们?”瑞子又问。
“刚和我碰头,正要给你们打电话,他老婆的电话就来了,应该是家里有什么事儿,接完电话火急火燎就回去了。”秦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