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大舅舅岂不是很忙?可我昨日在御街遇见他悠闲逛街吃茶,倒颇是闲散。大舅舅来了京城,怎的不来府里?这就是二婶的不对了,难不成府里还没舅舅一口吃的?这要是传回老家,怕是要说我们陆家招待不周。”
陆想容盯着钱氏,她每说一句,就见钱氏轻轻颤抖一下。
“前些时日大哥倒是写信来说要来京城看看,想不到他来了也不说一声。你是在哪看到他的,我好派人去寻寻,别真的被人说我们招待不周了。”
陆二夫人稳了稳心神,笑着说道。
陆想容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可我昨日遇见黄管家,他说是奉你之命前去接舅舅来府上。你二人倒底是谁在说谎,不如将黄管家请过来,问上一问?”
“二姐姐,你平时就是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对长辈说话的?”陆文杰腾的站起来,指着陆想容。
陆想容懒得理他,转身看向陆二老爷,“二叔,请问黄管家现在在何处?”
“这……我昨日晚上便一直没看见他。”陆二老爷说完,缓缓侧头盯着陆二夫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哪还有不明白的。罗氏双眼通红,冲上来就要撕打钱氏。
陆文贤急忙起身拦住罗氏,慌乱扭头吼道:“母亲,真的是你要毒害景哥儿,为什么呀?”
钱氏绕开罗氏,跑到陆老夫人身前扑通跪下,声泪俱下道:“母亲,我没有害景哥儿。我让黄管家去找大哥,是偷偷给他送银子。大哥好赌,欠了不少钱,我没有办法,那可是我亲大哥呀,母亲。我知道错了,你罚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番说辞连陆想容都是一愣,要不是见过黄顺二人的供词,怕也是要被她糊弄过去。
其他人也从方才的愤怒震惊中缓过来,毕竟相对于谋害陆文景,这件事已经不值一提。
“私自贴补娘家是该罚,我现在也懒得问你给了多少银子,这事以后再说,你先起来吧。”
陆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见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
这时管家捧着对照后,没有盘查到的名单走进来,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小声问道:“老爷,这名单……”
陆洪令不耐烦的接过来一看,除了黄顺,有两个是自己派出去办事情的,有几个是自己派去请大夫的;甚至还写了罗氏身边的李妈妈,老安人身边的林婆子,还有陆想容身边的焕青焕喜。
忙活半天,送来了这份没用的名单,陆洪令将名单递给陆想容,让她自己看。
陆想容起身接过,这里面的人,原本就是黄顺最有嫌疑,现在么,也就是无用了。
“二姐姐,昨夜母亲带着人给景哥儿收拾屋子,一地的秽物也没见她嫌弃。又过来在这守了一夜,脸色差得像大病一场。你精精神神跑来,一顿指责,你……”
陆想芝以帕掩面,哽咽出声。心中却在得意,陆想容这个蠢货,还以为是母亲下的手,自己与周太傅苟且之事已被淮阳郡主知晓,这才是开始呢。
陆文杰瞪着有些发愣的陆想容,冷冷道:“二姐姐,你无端猜疑我母亲,不该向她道歉吗?”
钱氏险些害死景哥儿,现在还要她向钱氏道歉!简直做梦!
但她环顾一周,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指责她,等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