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禁止饮酒,此时正是兵士训练之时,朱将军身为此中主将,却在帐内喝得满面通红,你该当何罪!”
四十多岁的朱诰笔直跪着,无从狡辩。
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平日在军营极少回家,膝下只有两女。
今早家中老仆来报,夫人于昨夜产下一子,他高兴激动之下,饮了两杯,被前来视察的周太傅撞个正着。
“广威将军朱诰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即刻前往玉阳关,镇守边疆十年,不得回京!”
周云易沉声下令。
“末将领罚。”朱诰抱拳低头,高声应诺。
军中铁律,又被抓了现行,他这也没处说理。
“即刻动身,不得延误!”在他快走出大帐时,周云易又补了一句。
朱诰身形一顿,始终没再争辩,大步走远。
周云易这才缓缓看向参将杨万利,“北营一切事物,就由杨参将暂为管理。我回京后,会为你请来擢升懿旨。”
杨万利立马上前,躬身道:“末将领命!定当尽心尽力。”
“集结军中将士,我与他们练练拳脚,今日能赢我者,擢升一级,下去吧。”周云易挥了挥手。
“是。”杨万利领命而去。
周云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凌厉。
前世,杨万利在雍王的指使下,假造证据诬陷朱诰贪墨军饷,朱诰被革职下了大狱。
他却因检举有功,擢升为昭武将军,手握北营大权。在雍王谋反中,成为一大利器。
今生,周云易亲手将这个位置提前送到他手上。
这边,朱诰脚步沉重的牵马走出军营。望了京城家中的方向一眼,跨上马打马离去。
“朱将军请留步!”他这才跑出十余里,就被人唤住。朱诰勒马转身,见来人正是周云易的贴身随侍。
周生疾驰到他身旁停下,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匀了两口气才道:
“将军这匹马真乃神驹,可是让我好追。”
朱诰很是疑惑,难不成这人追上来,是想要自己的马?这可是自己的老伙计,说什么也不可能给他!
周生喘匀气,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过来道:“这是我们家大人给你的密信,请将军即刻查看。”
朱诰疑惑更甚,这都将自己发配边疆了,还给什么密信。难不成事情还有转机不成?
他快速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
周生见他看得差不多了,这才将一块令牌跟另一个信封交给他,道:“这是大人给你的调令,将军收好了。”
朱诰颤抖着接过,忍不住问道:“大人信上所说,可都是真的?”
“我又没看过大人在信中说了些什么,不过我们家大人从无妄言。有些事情既然能与将军说,自然是信得过将军。听大人的安排做事,将军前途无量。我在这预祝将军早日升迁,回到京城与家人团聚。”
周生虽不知大人在信中都交代了什么,但就大人今日所为,作为他的亲信,自然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是,末将定不负大人所托!”
朱诰激动不已,这哪是有转机,这是天降大任!
“既然将军已明白大人的意思,那我就回了。哦,将军方便之时,尽早将那封迷信毁了。”
周生掉转马头,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这才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待到周生回到军营时,周云易正在较场里,与三四个将士肉搏。
对,是肉搏,他没用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