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知府一回来就当着下人的面对他大吼大叫,董氏面上挂不住,恼道:
“那陆洪令区区从三品,他能有什么本事助你!我阿弟是赵丞相的门生,不若回京后请他帮忙引荐丞相大人,总比求陆洪令管用!”
黄知府心中百转千回,这个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只是赵丞相门生众多,也不知那小舅子究竟与丞相大人关系如何,人家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相比这不一定攀得上的关系,自然是觉得与自家沾亲带故的陆洪令靠谱些。
当然这也不失为一条路,以后若真要用到小舅子,董氏这里也不好过多苛责。但是心中怒火难消,用力一甩衣袖,衣服都未换,转身去了小妾院子。
陆想容第二日早上一睁眼,就看见守在床前的焕喜。焕喜朝她甜甜一笑,唤道:
“小姐,奴婢为你更衣。”
陆想容伸手给她,随着她的力道坐起身来。反手握住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才道:
“你大好了?金少东家的那什么凝风雨露丸真是神了!”
很快又不确定道:“你真好全了?不会是怕别人顶替了你的位置,强撑着过来的吧?”
前天还奄奄一息的人,此时竟活蹦乱跳了,陆想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好全了,昨晚上都好全了的。老话不是说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要是没好全也不敢过来伺候小姐,我还怕过了病气给小姐呢。”
这倒是实话,陆想容还是忍不住啧啧啧,这是吃了灵丹妙药了!
“小姐今日穿那套衣裙,昨晚也没准备,我今早便挑了几套过来给你看看。”
焕喜勾起床幔,露出挂在外面架子上的几套衣裙。
“嗯……那套绛红色绣菱花的吧,既然是来吃酒的,就要穿得喜庆些。头饰也要喜庆一点的,但别太花哨繁重了。”
陆想容心情好,就想穿得鲜艳些。
罗氏拨来的两个婢女端来热水,服侍陆想容洗漱后就退下了。陆想容从镜中看着正在给她挽发的焕喜,道:
“之前你病着,有些话我也就没与你说。你病得如此重,是因为小桃。她……”
陆想容顿了顿,见她面色无异,继续道:“她好像对周生有想法,这才害的你。但周生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我也不得而知,等他回来了再问问……”
她将小桃的供出来的事,简单与焕喜说了说。毕竟这是她的终生大事,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想过焕喜的反应,气愤,难过?却不成想焕喜撇撇嘴道:
“管他什么想法,我原本也没怎么看上他。这么简单就被人挑拨了去,也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我先前也是想着他是周大人的人,嫁给他还能继续伺候小姐,这才没有拒绝的。”
陆想容一听,也不知是气还是笑了,骂道:“他是有官身的,嫁给他哪还能再伺候我?再说了你考虑这些做什么,只管你过得好,我还怕没人伺候?”
焕喜手上不停,嘴上认真道:“那我不嫁了,我要一辈子伺候小姐!”
“又胡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先不跟你说这个,我身边缺人,你看谁合适?”
陆想容懒得跟她掰扯嫁不嫁人的事,她现在好像还没开窍,说多了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