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出去说一个试试!叫你来服侍老娘用个早饭,你就不情不愿的,不是不孝是什么?!”
罗氏身子微微躬了躬,垂着眸子道:“老安人可是冤枉死儿媳了,我怎么不情不愿,这不是服侍的好好的。是您提及我家小辈之事,我不过是回了您几句话,您怎么就生气了呢?或不是今日的早饭不合您胃口?要不让人撤了,从新上些来?”
“你......你给我滚!我这福寿堂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罗氏忙福了福,“那就不打扰老安人用早饭,儿媳先退下了。”
这时不走更待何时,罗氏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萱堂。
李妈妈给她倒了盏茶,立在一旁拍着心口道:“夫人今天可是大显神威,将奴婢看得心惊胆战的。”
罗氏端起茶喝了一大口,笑道:“自从尝试过有什么话就怼回去,好像突然就受不得气了,你说这人怪不怪?”
她这样问着,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李妈妈也弯起嘴角,夫人争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跟着好过,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回道:
“可不是嘛,谁愿意整日做小伏低的,自然是腰杆挺直了痛快!”
罗氏想想方才就爽快,这一开了个头儿,以后也就不怵了。
陆想容几人来到福寿堂时,又是连门都没让进,说是老安人病了,这几日都不用过来请安。
几人只好原路回来,陆想蝶不愿与裴彩莲一道回二房,跟着陆想容与罗清月来了花容居。
陆想容怎好意思拒绝,裴彩莲还是当初她与陆想芝较劲儿,给弄进二房的。没想到陆想芝自作孽不可活,被送回了老家,倒是苦了这个小妹妹。
于是主动问道:“裴姨娘很讨厌吗,我看你极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陆想芝把玩着一块糕点,撇撇嘴道:“老安人发话让她管理二房事物,父亲与两个哥哥那里她不敢管,整日就盯着我这不放。一会儿说我的衣裙多了,一会儿说我房里的下人多了。就连母亲当初给我置办的嫁妆她也要管,从中挑走了不少东西。”
陆想容蹙眉,“这些事你没有告诉二叔吗?”
“父亲整日早出晚归的,我极少见着他。就算见着了裴姨娘也总是在跟前,我不好说。”
罗清月一拍桌子,不平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到时是她没脸,你怕什么?一个姨娘管到小姐头上来了,谁给她的脸?!”
陆想芝被她吓了一跳,讷讷道:“老安人给她的脸,她是老安人的侄女儿。平日里都不准我叫她裴姨娘,让我管她叫表姑......”
罗清月无语,她很小的时候见过陆老夫人,只勉强记得那是个面相不好想与的妇人。这么多年没见,此刻光听,都觉得这人忒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