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从恭房出来,肚子空落落的,寻思着去小厨房烧些热水。
“焕喜?你不是回家了么?”
熟悉的声音让焕喜顿在原地,脑子里疯狂重复三个字:怎么办......
红梅闭眼,无声叹息,想提醒她根本已经来不及,她也是走过来没有了花树的遮挡才忽然看见她的,那晓得小姐眼睛比她还尖。
焕喜背对着陆想容不敢回头,但总这样背对着主子也不是回事儿,她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
陆想容已经起疑,倒不是怀疑她的忠心,但总觉得其中有古怪,哪会轻易让她再找借口溜走。
“你过来!”
焕喜还在作最后的挣扎,喊道:“小姐,我脸上长了疹子,怕过给小姐,我......”
陆想容哪容得她再搪塞躲避,打断她声音高了些许,“过来!”
焕喜自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缓缓转身,磨磨蹭蹭走到近前。
陆想容一直盯着她,她又低着头,走近了才看见脸上那几道抓痕,想法倒是与红梅一致,脱口问道:“你与人打架了?”
焕喜还思量着再扯个什么谎,红梅却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实话实说。
焕喜愣了一下,终还是将昨日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和盘托出。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与别人打架?”
焕喜再说起来依旧气愤不已,“她们胡说八道,我岂能饶了她?”
陆想容又好气又心疼,拉着她就往屋里去,“你这伤口有些深,不上药可能要留疤的,要是不仔细留了疤,我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呗,正好陪......”
她这还未说完就被陆想容瞪了回去,“又胡说!”
焕喜不敢说话了,悻悻闭了嘴。
红梅取来药膏给焕喜上药,陆想容在一旁看着,眉头微蹙。
怪不得今日国公夫人与将军夫人相携过来,怕也是听着了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话,过来做样子给旁人看,为自己撑腰来的。
心中暖意融融,思量着明日去国公府,要给国公夫人挑些什么礼。
想着国公夫人吃斋念佛,趁时辰尚早,出门淘了一串,据说是已圆寂的惠法大师带过的佛珠。第二日又亲手做了些国公夫人喜欢吃的点心,去了国公府。
国公夫人果然很喜欢,将她夸了又夸,还教她做藕粉丸子,这是周云易爱吃的。
陆想容前世便会,还是学得极为认真。
回来的路上,郑飞燕依然坚持要与车夫坐在外面,陆想容不好与她说如今她也是有暗卫的人,只好随她。
红梅捧着食盒,里面装着今日做的藕粉丸子,笑道:“国公夫人真是好相与,对小姐也是极好,以后小姐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是啊,这一世真好。
陆想容看着窗外三三两两的路人,目光柔和。
“我希望身边的人都过得好,你娘的病去草市集看过,可好些了?”
红梅精神一振,眼里充满希望,“好多了,都能与我爹一同下地干活了。她说这么多年缠绵于病榻,从来没有这么松快过。”
感谢的话她不想多说,都记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小姐一辈子。
“走开走开,臭死了,赶紧滚远点儿,别影响我做生意!”
一个穿着干净却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杵在包子铺门前,被店家无情的驱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