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妃子,若都是自己家推荐的,将来他们的荣宠,那肯定就能更久一些。
可惜太子妃却不买账,她并不愿意迁就自己家人干预儿子未来的后宫。
贤德啊!
朱瞻基知道外祖母要来,心里却是不怎么担心的,他知道,自己母妃会为胡氏挡着得。
果然,他回来后外祖母已经出宫了,而胡氏她们根本就没有去见客。
朱瞻基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给母妃请过安后便准备回菡萏院,可在路上却碰见了昭阳苑的唤云。
“殿下,太孙嫔新做了几道菜,想请殿下去尝尝。”
孙氏的内心极度不安,自上回朱瞻基病后,就再也没去看过她,甚至也没有派奴才去问问她。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下回吧。”朱瞻基淡漠地道,说完刚要抬脚,又想到了什么般道:“回去和孙氏说,我有空自然会去看她,不要差人来寻我。”
说罢,便留下一脸愕然的唤云离开了。
唤云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道:“难不成,太孙嫔失宠了?”
不应该啊!
就算是要失宠,那也是多年以后吧。
这才多久?
景舒今日下午,便已经让姐姐胡善围把铺契、还有香皂的制作方子,给自家弟弟送了出去。
接下来,就等着便是了。
她闲来无事,翻看原主的东西时,意外发现了原主手抄一本诗词集。
里面大部分都是易安先生的词,还有白居易的诗。
其中,易安先生的那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被抄了十几遍,纸张上还有些被打湿的痕迹。
是泪水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原主是在思念谁?
绝对不可能是朱瞻基,她们见面不过半年就成婚了,而且根据原主的意识,她对朱瞻基并没有那种浓烈的感情。
可她却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不到关于抄词的记忆,再仔细想,便会觉得有些头疼了。
“给太孙殿下请安。”
门外传来宫女请安的声音,景舒连忙放下诗集,随手夹在书本里,然后出去迎接朱瞻基。
“起来吧。”
朱瞻基穿着一身飞鱼服,满脸都是疲态,瞧着就是累坏了,他走到景舒面前双手一伸,示意她给自己换衣裳。
景舒心里不爽,暗道老娘又不是你的奴婢。
当然,这只能是想想,她还是让人拿来了常服给他换,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故意装得笨拙了些,光解个扣子都花了一刻钟。
朱瞻基被弄得不耐烦了,又不好说她什么,便只好让宫女进来伺候他更衣,却没瞧见景舒眼底的狡黠。
最后,景舒还十分内疚地道:“是臣妾不中用,没有伺候好殿下,不像孙氏那般贴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