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不注意家里庶务,反正他也不挑食,家里做什么吃什么。
更加不好颜色,妻子披粗布在身上,他也觉得好看。
可如今被丈母娘骂一顿,才看到家里的囧况。
自己吃粥就咸菜都能活下去,可妻子孩子年纪不行啊。
要是真的不能涨俸禄,他就只能戒酒了,不想戒啊……
朱瞻基很是嫌弃地道:“瞧瞧你这点出息,好歹也是太孙的启蒙先生,还能被丈母娘骂成这样。”
说是那么说,但他还是爽快地,从怀里掏一个荷包,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银瓜子递给他。
“行了,拿去给你媳妇买衣裳吧,没了再来问我要。
你可是太孙的先生,不要把自己整得那么可怜,弄得像我家亏待了你似的。”
这银瓜子,是他顺手从善祥那里拿的。
看来回去后他得多抓几把,免得还要从自己私房钱里出。
上辈子,于谦清廉了整整一世,也没发现家里的囧况。
大概,是胖爹突然涨俸禄,这才引起了变化吧。
于谦:“……”
你家没亏待过我们当官的吗?
要知道,他现在一个人,可干着三个官员的活呢。
不但要当启蒙先生,闲了还要去帮着编书,偶尔皇帝看书眼睛看累了,还要把他叫过去读书。
通常回到家,就已经亥时初了,他还算是好的,内阁那几位,可是每日都忙到子时才回家啊。
你们就给这么点俸禄,合适吗?
景舒发现,自己放在内室准备赏人的银瓜子越来越少了。
她就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自己身边出贼了?
可是自己的内室,就蕊初她们几个才能进来。
她们也不缺银子啊,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可再有什么难事,也应该和自己说,怎么能偷呢?
她首先排除的是石榴,因为这姑娘什么亲戚都没有,又是从小跟着原主的,也没个情郎,她拿银子也没地方用。
所以,她便让石榴注意,把监守自盗的人给揪出来。
石榴这丫头也很是气愤啊,姑娘待你们多好啊。
你们居然还偷东西,她非得打烂那贼的手不可。
可当她发现,那个贼是太子的时候,便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缩回去睡觉觉了。
第二天,她就把这事和景舒说了。
“姑娘,您每个月,都没给太子殿下留俸禄吗?”
她是知道王谨,每个月都会给太子妃一笔钱,应该是殿下的俸禄,但不知道多少,毕竟钱都是蕊初在管。
堂堂太子,怎么能沦落至此呢?
景舒一脸懵逼:“留了啊,我只拿了一半养他的小老婆,别的一个铜板都没有要啊。”
他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晚上等朱瞻基回来,她就很委婉地说了这件事。
小朱很爽快地道:“我随手拿的,于谦他们最近老和我哭穷,我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于谦这个大嘴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财不外露啊。
刚从他这拿了东西,回头就和夏原吉他们说了。
搞得他们都来问自己哭穷,他这才又拿了几次银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