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虽好,却不能常吃,吃多了可容易寒气,等老了,就会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疼,老爷或许可以提醒二叔一番。”
景舒拿过蕊初递来的姜汤,捏着鼻子喝下去一碗,又看着小朱,示意让他也喝上一碗。
朱瞻基不想喝这娘们儿才喝的东西,但妻子的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便爽快地喝了下去。
“娘子这话可差,二叔是长辈,哪有晚辈说长辈的道理。”
叫他老说自家爹的坏话,疼死他活该。
到时候答应的封地也不用给了,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景舒:“……”
嗯,这家伙果然是个过河拆桥的。
同时,锦衣卫已经把知府大人的资料找到了,包括他有多少孩子,娶了几房小妾,每日每个时辰都在干什么。
漳州知府殳文通,出身浙江嘉兴府,永乐年间的进士,宣德元年上任。
为官无功无过,样样照前任旧例。
好音律,沉迷诗词、和风尘女子唱和。
家境殷实,倒是没有贪,不过对于衙役们的贪,确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朱瞻基听完后,只问了一句:“是谁举荐他知漳州的?”
焦毅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杨荣,然后道:“是杨荣,杨大人。”
杨荣:“……”
看着皇上那黑沉沉的脸,他惭愧地低下头,表示是自己失察了。
好在朱瞻基也没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了。
于谦低声道:“若是杨老,肯把拍马屁的心思,花一小半在举荐人才上,也不会选个这样的当知府。”
这可是正四品官职,当闹着玩儿呢?
小朱大掌拉着妻子,走在满是海风的青石板路上,听着身后的斗嘴声,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
“陆老三,陆老三,你瞧,那是不是你爹的船。”
突然,海边捡壳子的小男孩激动地站了起来,使劲推搡这身边的伙伴,指着远方缓缓驶回的渔船。
“是,是我爹的船,半个月了,他可算是回来了。”
那个被叫做陆老三的男孩儿,兴奋地跳了起来,并大声朝着那船喊着爹。
“我可真羡慕你,这次你爹回来,想必赚了不少钱,想必你很快便能去学堂读书了吧?”
陆老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便朝着即将到岸的渔船奔了过去,他许久没见到爹,心里可担心了呢。
朱瞻基等人,暗暗感叹这父子俩的感情真好,便要缓步离开。
可才不过走了二十来步,就听身后一阵嘈杂,刚靠岸的渔船,就被一伙官兵给扣住了。
没一会儿,船上的渔民,还有两个生意人打扮的男子就被制住,他们想把人带走却被孩子们抱住了脚。
“官爷,官爷,我爹他是好人,你不要抓我爹,我爹他是好人。”
那陆老三哭的凄惨,那官兵有些心软便为他指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