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见皇帝看画看的高兴,便忍不住开始道。
“我知道,自东察大汗歪思死后,如今东察合台汗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歪思留有两个儿子。
长子羽奴思、幼子也先不花,这两人身后,都有蒙古贵族支持,现如今,正内斗激烈呐。
大侄子,我的意思是,他们如今正值内乱,心定然是不齐,正好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啊。”
西域现在的统治者是蒙古人,因为西域是被成吉思汗征服的,然后他把这个地方分封给了次子察哈台。
与其说是要和西域人去干仗,其实对手还是蒙古人。
说起正事,小朱便收了放大镜,然后让人小心翼翼把画给手了起来。
“有二叔费心,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
朱瞻基故意拖了些声音,假装很是为难的样子,这让汉王很是慌张。
“只是什么?”
“大侄子,你有话就说嘛,别吞吞吐吐的。”
他从前的旧部告诉他,参他的奏疏都快堆满皇帝的御桌了。
若不是怕大侄子顶不住压力,他才不会花这么大的手笔送画呢。
“二叔啊。”朱瞻基搓搓手,仿佛很是为难道。
“我原先同你说,想让你去东瀛一事怕是不能作数了,我得另外给你找个地儿,你看西域怎么样?”
朱高煦眨眨眼睛,换封地?
可他就想去东瀛挖银子啊,刚想讨价还价,就听朱瞻基继续道。
“现在啊,东瀛有挖不完的银子,已经成了众所皆知的事情了,您惹了那么大的祸,我还把那么好的地给你。
您想想,众位大臣会不会服气?
二叔,不是我这个做侄子的,说话不算话,我是在没有办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大臣无赖的程度,动不动就要跪门口死谏,我……
可是顶了好大的压力,才把您的王位给保全下来。”
朱瞻基叹息掩面,乍一看,就是个被逼无奈的君王。
汉王犹疑地看了看他:“你到底是不是爷爷教出来的,居然会被那些酸儒给拿捏住,你怎么当皇帝的?”
他老朱家的人,何时怕过文官?
“可不是酸儒,您听我跟您说。”
朱瞻基开始掰手指头:“夏原吉夏老,骞义骞老,杨士奇他们,还有樊忠等武将,御史台的那些御史。”
“他们全让我废了二叔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把此事给压下来,你瞧瞧我,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还好他昨夜和娘子闹得晚了些,如今顶着两个黑眼圈,应该能忽悠得了二叔吧?
朱高煦:“……他×希匹的,我何曾得罪过他们。”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落的被满朝文武厌恶到如此地步了?
也罢,西域就西域吧!
好歹也是四大汗国之一呢,怎么着也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朱高煦妥协了,可最后告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侄子,你说你啊,将来若再得一个皇子,你二叔我,是不是还得再换个地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