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差直接说嘉兴自私了,但在景舒看来,她只是少了些大局观,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作为妻子,谁乐意自己丈夫去前线卖命呢?
张太后心疼女儿,也气女儿,没什么心情再说话,便让景舒去忙,自己则回了内室emo去了。
朱瞻基好说歹说,才把妹子哄回去,心中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想好,没有顾及到妹子的感受。
才成婚一年,确实太早了,可圣旨已下,妹夫又显得格外高兴,他确实不好收回旨意。
“只能委屈妹子了。”
朱瞻基抬头望天,心中有些惆怅,谁说皇帝可以想干嘛就干嘛的,皇帝,也有许多为难之处啊!
凌薇如今正是口齿不清的时候,景舒便时常让人拿来百家姓,还有三字经,一字一句地读给她听。
并且让她跟着念,只要她醒着,便时不时同她说会儿话,成效倒是颇好,至少不会把娘喊成凉了。
朱祁钰笑道:“说起这个,儿好像听母妃说起过,大哥小时候,便是把母后喊成凉的。”
不像他,娘字喊的可清楚了。
锦儿默默补刀:“可母后还说,你小时候喊哥哥,可是喊成了鸽鸽,说我,还说成窝呢。”
铭儿听得很开心,觉得还是自己好,貌似都没喊错过。
景舒看他有些得意之色,便直接泼冷水:“别得意了,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喊的凉。”
这兄妹三人,真不愧都是自己生的,许多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铭儿:“……”
娘啊,您能不能别老拆儿子的台。
景舒微微抬头,看向乖乖坐在矮凳上的陈乐容:“乐容近日越发文静,果然是长大了呢。”
少女身量开始抽条,五官也更好看了一些,颇有些婷婷玉立的感觉,看着便讨人喜欢。
怪不得胡善围每次进宫,都会给她带东西进来,还会揽着她说话,简直就像一对母女嘛。
陈乐容脸上泛起两朵红云,笑道:“胡姑姑说民女大了,需得稳重些才好,以后便不敢再跳脱了。”
她最听姑姑的话,姑姑说的,便肯定是对的。
“真的?”
铭儿不信,伸手就去扯她头发,乐容一时不防,被扯的有些疼,当即便炸毛反手擒住了铭儿的手,疼的铭儿直叫唤。
“疼疼疼,你不是说你要稳重些的吗?”
果然,女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陈乐容这时候才想起,皇后和太子都看着她呢,连忙停手,双手叠放在腹前,面色颇有些尴尬。
“皇后殿下,民女……民女就是……就是……”
就是习惯了。
但是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从乾清宫回来,找景舒寻求安慰的朱瞻基回来便看到这一幕,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陈乐容更是慌的很,虽然她经常教训营王殿下,皇后和太后也不曾说什么,可这回却被把人剥皮揎草的皇帝看见了。
他不会收拾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