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荣想起什么,一拍脑门,乐容姑娘的弟弟病了,所以她出宫陪弟弟,这都好些天了。
他徒弟忙低声道:“赵王病重,皇爷让世子赶去彰德府侍疾,太子殿下和滇王殿下课业忙,皇爷便让营王殿下去送世子一程。”
“谁知道,营王殿下送完人,没有先行回宫,而是和汉王府的几位郡王去了清风楼吃茶听曲。
无意间看见,杨大人家的公子杨稷调戏歌伎,殿下看不下去,命他住手,那公子不知道殿下身份,便同殿下发生了冲突。
殿下那脾气……
直接就在酒楼亮出了身份,让人把杨稷给打了一顿,听说骨头都断了几根,皇上气坏了,这不就……”
那杨公子可是杨大人的唯一儿子,溺爱非常,殿下把人骨头打断了,皇上能不生气吗?
乾清宫内。
朱瞻基拿着三根手指粗的木戒尺,不停地往铭儿屁股上抽打。
“老子叫你张扬,叫你张狂,不知轻重,这下好了,全京城的人都认识你了,以后你还怎么出宫去?
小兔崽子,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是皇帝的儿子,我们朱家人,在外有那么多仇人。
别说是你,我都不敢在外亮明身份,你但凡少了根头发丝,你让你祖母,让你娘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朱瞻基气坏了,他太爷爷、他爷爷杀了多少人,诛了多少族,但是难免有没有杀干净的漏网之鱼。
这,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爹虽然赦免了他们,但肯定会有那么一些只想报仇的痴儿,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威胁到孩子们的安危。
他一想到那个可能,便觉得不能接受。
“爹,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铭儿哭唧唧地认错,但是也没忘记为自己辩驳几句。
“可那杨稷真的很过分,他对百姓和小二都很是无礼,吃饭不给银子,还要调戏人家歌伎娘子。
别人是卖笑的,又不是卖身的,那娘子都说了不成不成,他还非去拉扯人家,还打了人家一巴掌,儿实在看不过去。
儿本事不想露身份的,可他却很是嚣张,说自己的爹是杨士奇,他要让儿不得好死,还说要杀我全家,儿一个忍不住,就暴露身份了。
爹,儿知道错了,儿以后再不敢这样沉不住气了。”
就该让他去叫衙门的人来,看到时候他会不会被他爹,给打折腿。
若是那样干,自己这会儿,早在爹娘怀里撒娇诉苦了,哪会被打成这样。
仁寿宫。
“杨稷?”景舒看着来搬救兵的两个儿子,语气有些疑惑,后又恍然大悟:“杨士奇呢?进宫了吗?”
这个人她知道,杨士奇的独子,是个被宠坏的人。
历史上,他手上沾惹十几条人命,朱祁镇逼迫杨士奇把亲儿子,给正法后,杨士奇便郁郁而终了。
没想到他撞自己儿子手里了。
朱祁锦忙道:“早进宫了,在奉天殿外跪着等传诏呢,娘,爹这回可生大气了,下手难免没个轻重,您还是去拦拦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