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驸马都尉崇拜的成国公,此刻正拉着樊忠吃酒,还不忘羡慕正在沙场打仗的将军们。
“算算日子,我的宝剑,都已经三年没喝血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驰骋疆场,报效国家。”
他管着京营,权力大,责任大,可到底不如杀敌来的爽快啊,经历过沙场搏杀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
“放心吧。”樊忠笑道:“总有公爷再次建功的时候,不过此话,公爷在小弟面前说也就罢了。”
“可千万别去外边儿说,若是被人听见,可该眼红了。”
人家少年袭爵,被太宗、仁宗、宣德三代皇帝宠信,赏赐堪比郡王,在皇帝心里,他可是和英国公一般的人物。
“你当我傻?”
朱勇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上,仰头看着天边的明月。
“时间过得真快,太宗的三个儿子,这才几年,就没了俩,还记得当年起兵时的种种,令人唏嘘啊。”
从手足情深的兄弟情,再到你死我活的夺敌,最后又是握手言和。
可所有的酸甜苦辣,在几十年后,都会变成一捧黄土,最后变成史书上的寥寥数字。
樊忠想起那个嚣张霸道,却深受太宗喜爱的赵王。
还有当年太宗还在时,父子四人相处的场景,也默默叹了口气,对着朱勇举起酒杯。
“敬公爷。”
井源是懂汉王的,朱高煦心中难过,想着自己这两年,身子也不大好,总不能刚把西域打下来,都来不及享福,就下去找爹吧?
那不成!
他戎马一生,少说也要享个十年福才能甘心下地狱。
所以,朱高煦心中堵着一口气,直接便带了一队轻骑,没有任何征兆地突袭了敌营。
敌人:“……???”
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朱高煦在西域把人打的节节败退,草原三残部这下坐不住了,纷纷想派使臣劝皇帝住手。
可惜朱瞻基不想给他们机会,但凡有三残部派来的使臣,统统砍了,才不管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可想而知,某些文官又看不下去了,拐着弯说皇帝不守规矩,此乃昏君所为。
朱瞻基回道:“昔日,蛮夷和两宋交战,可曾守规矩,不斩来使?”
文官们一时语噎,小朱又继续道。
“朕只和有礼数、有武德的国家讲规矩,和蛮夷讲礼数规矩,那不是对牛弹琴、浪费口水吗?”
他朱瞻基的身价,和上辈子不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景舒觉得,小朱近来越发不要脸,行事的手段也越来越不留情面,前几日军中查出几个吃空饷的靖难老将。
那么大的岁数,他居然直接把人全家都给砍了。
对于老将,别说仁宗,就是朱棣当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是一同打仗的老兄弟嘛。
吃空饷这事,也不是第一天了,朱瞻基明明是早知道的。
很明显,朱瞻基这是要找典型,要杀鸡儆猴。
张太后来劝,小朱也不为所动,听说那几个老将受刑的时候,大骂朱瞻基是薄情寡恩、无情无义的昏君。
“其实,朕也不想杀他们。”朱瞻基闭着眼睛:“可没有办法,军中不能再继续糜烂下去。”
“就让他们早些下去,陪陪爷爷,多和爷爷说说话。”
景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