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的信誓旦旦,景舒也不好再泼人冷水,只是依旧持怀疑态度,看的小朱一阵窝火。
事实证明,景舒是对的,朱瞻墡还要好一些,毕竟是几朝公认的贤王嘛,机敏性还是有的。
可朱瞻墉就不成了,正事还没干,带头闹事的生员还没查出来呢,到钱塘的第三天晚上,就在那些有钱人的诱惑下醉生梦死了。
若不是指挥使焦毅消息灵,朱瞻墡双腿跑的快。
朱瞻墉肯定会落个夜宿青楼的罪名,气得老五拽着哥哥直嚷嚷。
“你不是没见过女人?”
要知道,当初小朱为了扫黄,可是规定宗室和士大夫、学生一样,都不能夜宿在青楼的。
现在皇帝要秉公收拾乱议政的贡生,钦差却先坏了规矩,你这不是在打他皇帝的脸么?
朱瞻墡很累,自己明明是弟弟,是什么让他一步步变成了哥哥?
好在错误尚未酿成,还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他害怕三哥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干脆第二日就随即捉了几位闹事的生员,准备先来个下马威再说。
这次砍了十二位生员,家中共查抄出良田六百亩,钱千贯,大概平均每户家中有五十多亩地。
这时候的土地兼并已初显弊端,普通人家也才一、二亩薄田而已,其余全是那些地主、官员、王爷的。
朱瞻墡叹道:“怪不得这帮人要闹,就算按最低的三十税一征收,他们也得交多少粮食出来?”
“况且,江南税赋重,大哥动了这些人的肉,他们自然闹腾,此事若是解决不好的话,后边新法更会难以实施。”
“怪不得大哥让我们,必须查出最开始起事的那几个学生,并将他们脑袋挂在城墙,原是不得不如此做。”
朱瞻墡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办差,生怕误了自家大哥的好事。
小老三也意识到了,知道自己智商有限,便成日地跟在弟弟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再栽个跟头。
江南那些豪绅们拿不住他们的把柄,又不敢和锦衣卫硬杠,只好私底下去撺掇那些学生们继续闹事,并私底下做好硬刚朝廷的准备。
这世道想当皇帝的多的是,皇帝若是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不会让皇帝好过,绝对不能服软。
京城里,小朱的态度也很强硬,犯闹事的就是找死的,既然人家找死,那咱们就成全他。
还有,查出撺掇生员的豪绅们,直接抄家、砍杀、悬首示众。
其实闹事的,就江南闹得凶些,其他地方的倒是没怎么闹腾,只有些人抱怨了几句而已。
小朱也不和他们计较,毕竟是断人财路的事,只要不闹事,啰嗦几句他还是非常大方的。
母纳山。
月黑风高夜,铭儿躲在土堆后面,看着前方点点火苗,声音带着些前所未有的兴奋。
“师傅,那是脱脱不花,你确定?”
只要他们把他给杀了,那草原就从此太平。
他也可以回京,在爹爹娘亲和祖母身边撒娇,还能和可爱的弟妹们玩儿了,多么美好的生活。
“废话。”樊忠握着流星锤,轻声吩咐道:“公爷他带着人,已经去另一个出口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