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惹祸么?
嗯,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真好,简直就是万能借口。
夫人们都有些讪讪的,她们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谁不知道帝后的感情好着呢,这夫妻感情好了,不说几句朝堂上的事?
谁信呢?
今年的生辰,景舒没啥劲,她有点想两个远在草原的儿子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瘦了还是黑了。
反正不可能白了、胖了,不过肯定是长高了。
听朱瞻基的意思里,貌似等两个孩子成亲以后,就要去就藩,如今辽东和交趾已经在修建王府了。
她有点舍不得!
藩王去就藩,便不能时常相见,她心里多少有些矛盾,想孩子永远不会长大,又想孩子能顶天立地。
她不知道,是所有母亲都如此,还是只有少数母亲会如此?
景舒的生辰才刚过,胡善围便匆匆进宫来了:“妹妹,泽林病了,好些日子未进食了。”
“怎么回事?”
“自舅舅、舅母走后,泽林便有些郁郁寡欢,常常独醉,弟妹刚开始以为过些日子便会好,谁知道……越发严重了……”
医不自医,周泽林虽医术高明,却医不了自己,更何况又是心病,景舒听着也很是怅然。
“姐姐好好劝劝他,孩子还小,还不能撑起门楣,还需要他,他得尽快振作起来才是。”
这也是个可怜人,仔细想想,他这辈子是悲苦的。
几乎没什么事是如愿的。
胡善围点点头,叹道:“泽林这一辈子,也是不容易。”
景舒没有说话,这世间,当什么是容易的?
当植物,可能会被晒死、烧死,当动物可能会被打死,或者被天敌吃掉,当人自然也是如此。
就算运气好,投胎成了皇帝,也很辛苦的啊。
朱瞻基才不过三十七岁,那头发就白了近乎一半,不就是愁的吗?
周泽林,你可一定要撑住,若是原主和你父母在天有灵,他们肯定是想让你长命百岁,儿孙绕膝的啊。
周泽林听完,心中微动,虽然早知她不是她,可是每每想起那张脸,他还是想去守护着她。
是啊,人都会死的,等自己到了该绝命的时候,也总是会离开的,既然如此,自己又在伤心什么?
自己若是走了,弟弟该怎么办?
他若是过的不好,父亲和母亲肯定会伤心的。
还有余歆,自己走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办?
周泽林完美继承了爹娘的善良,为所有人想了,就是没为自己想过,永远无私的人总是值得尊敬。
别说对余歆不公平,在景舒看来,若是让她在封建社会自由选个男人,她十分愿意嫁给周泽林这种人。
最起码,他不会亏待自己,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谁让他是悬壶济世、菩萨心肠的医者呢?
周泽林的身体慢慢好起来,余歆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她对丈夫的感情,怎么说呢?
确实如此,她心悦他,却从未想过对方同样心悦他,她只求相敬如宾,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毕竟,自己喜欢就行,别人喜不喜欢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