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姐姐说过,等自己参加完府试就回北平。
“不用。”陈乐容笑道:“陛下让我和娘娘到时候一同回去呢。”
“所以,姐能等到你院试出成绩。”
因为这,她能再多照顾弟弟几个月,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院试过后,陈文昌可以放松些。
于是,他便日日换着花样,给自家姐姐做好吃的,倒是让凌薇他们跟着享了不少口福。
凌薇现在连馆子也不下了,天天到了饭点就去陈家吃饭。
她一手拿着烤鸡腿,一手拿着烤鸡翅吃得津津有味。
“文昌哥哥做饭真好吃,比我母后做的还好吃,都说君子远庖厨。”
“可是你厨艺这么好,不做饭真是浪费。”
她觉得这菜,比宫里头的御厨做的还要好吃呢。
陈文昌哭笑不得:“孟子的意思是人要有仁慈之心,不要乱造杀孽。”
“这和我是不是男子,做不做饭没关系。”
“而且这些鸡鸭鱼肉,都是我在买肉之时让摊贩帮我杀的,所以也不算造杀孽,亦没有浪费这厨艺。”
圣人之言,其实许多都不是大家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若受圣人言而困,不过就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罢了。
大家边吃饭边聊天,陈乐容忽然说起了王谊。
“听说王驸马在出征的路上,自己喝多了酒,又不知死活的跑到河里洗澡,给淹死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朱祁铭冷哼道:“就连李修山那个骗子都说,王谊看着就是个短命之相。”
只不过,怎么爹每次杀人,都是让人家被淹死呢?
“三哥说的是呢。”凌薇轻飘飘地道:“他做的那些事烂事,就这么轻松的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要她来,就应该好好折磨致死才是对的。
闻言,陈文昌打了冷颤,这朱家的女婿真不好当。
他看了看正在吃饭的小姑娘,暗叹以后不知是那个倒霉蛋会被看上。
而凌薇啃着鸡腿,心里头也在琢磨。
陈家哥哥这么好的男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后会便宜哪位女子呢?
她脑子里浮现出于冕的脸来,不知道于家小哥哥将来会不会洗手作羹汤呢?
嗯,这种书香门第的男子,应该会很难吧?
朱祁钰全程没插话,只埋头干饭,他对什么驸马可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紫禁城,坤宁宫。
“哎。”
朱瞻基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只觉得内心满是寂寥。
媳妇不在的第一百天,想她、想她、想她……
“王钦回来了吗?”
“回陛下,还没回呢。”
“他也太慢了,去,把前几日的信拿过来。”
“是。”
王荣有些无语,那封信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再看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