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你拿来的,佛门重地,怎么能吃这些东西呢?”
“拿走,赶紧的。”
否则的话,他的平安珠子不灵了怎么办?
“殿下,您还是吃点吧。”王茂满脸心疼地道:“其实您何必这么辛苦,咱们王府不就有两个道士么?”
他觉得佛门就挺虚的,几代君王给佛寺多少香火钱,四时八节,从没落下过一次为天下祈福的日子。
可是呢?
该旱的旱,该涝的涝,甚至他觉得还不如道门呢。
最起码,道门不会到处蛊惑人心,而且什么事都明码标价,不像佛门,嘴巴上说什么不要钱,实际上处处让你给钱。
说众人平等吧,可他们又要分住持和小沙祢,道门至少从来,都没有说过众生平等这种屁话。
“那两个二吊子?”朱祁铭嫌弃道:“还是算了吧。”
“我不相信他俩的本事,对了,若是母后问起,你别和母后说实话,就说我只是出来瞎转悠。”
这种小女儿的心思,被爹娘兄弟知道还不得被笑话死。
至于肘子,他咽了咽口水,既然已经坚持了三天,再坚持六天又如何呢,这是不是就是母后说的贵在坚持?
营王府。
陈真福盘腿打着坐,可他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平静。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瓷瓶,那是师父前临走给自己的药。
说是能解百毒,只要今年用的好,道观重修的银子便有了。
可惜,今年都快过去了,这药还是没有用出去。
自己又被困在营王府里头,连一步也出去不得。
这还怎么碰到贵人,解救贵人?
可一旁的李修山却没有这个烦恼,他在王府吃的好,住的好,更加无心向道了,肚子上的肉都出来了。
再这样下去,估计被他逼着练出来的三脚猫功夫都废了。
“师兄,你说今儿晚上吃什么,昨儿那道糖醋桂鱼非常不错,若是今儿晚上还有就好了。”
可惜他们是寄人篱下,没有那个身份能点菜。
陈真福:“……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他深吸了口气,他敢肯定,若师弟不是尚在襁褓,就被送到师傅身边的话,他肯定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再有四日,便是万国盛会,朱瞻基也可以歇上些时间了,他叉着腰,站在窗前看外头的飘雪。
“再过些日子,就过年了,不知道爷爷他们在天上是怎么过年的,有没有抽空看一看大明如今的天下。”
“如此盛世,爷爷若是知道,怕是欣慰极了。”
他多么希望爷爷和爹还活着,和他一块儿看如今的盛世。
“太宗知道与否,这不重要。”景舒走到他身边,轻轻地道:“其实只要百姓们安居乐业。”
“陛下便是个成功的帝王,便没有辜负太宗的期望,做人做事,咱们只不过就是图个问心无愧罢了。”
尽人事,听天命,别的,都不要过多地去奢求。
“娘子说的对。”朱瞻基牵起她的手:“娘子瘦了许多,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当我的皇后,辛苦你了。”
不仅要给他生养孩子,管理后宫,还要为国家开源节流,这一桩桩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说白了,他虽然不说,但是他眼睛却是不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