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
不生气,不生气,咱有职业素养,不能和病人一般见识。
呼!
她深吸了口气,决定暂时包容朱瞻基的碎碎念。
朱瞻基这事啊,功劳最大的,还是得数陈真福这个道士,他把人给请进宫来,好声好气地问道。
“你救了朕,这便是大功一件了,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想要的,都可提出来。”
朱家人虽然手段狠了点,但对于威胁不到皇权的救命恩人,那他们还是非常大方的。
陈真福轻声道:“这是贫道应该的,不敢奢求……”
他要求不高,就是想修个观……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纠结良久,还是决定要先矜持些。
像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朱瞻基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心话。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陈真福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朱瞻基给打断了:“只要是个会喘气的人,都有想要的东西。”
“你就直接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他朱瞻基,就是欠钱,那也不可能会欠别人人情,既然是做帝王的,就更不可能欠人情了。
陈真福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道。
“元末时战火纷扰,元符观被兵祸给毁大半,至今还是无钱修葺,致使祖师爷居于陋室。”
“贫道想求陛下,助贫道修葺道观,贫道感激不尽。”
快一百年了,道观损毁快一百年了。
他们道门中人收钱,又没有那些秃驴那么黑。
如果单单靠自己的话,还不知猴年马月能把观给建起来呢。
让祖师爷住那么破的观,享受那么差劲的香火,他们这个当弟子的真是惭愧得不行。
“好。”朱瞻基答应地很爽快:“此事朕应允你了,还有什么,都说出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已经猜到,此人的师父怕是已经算出来什么,故意让这两个傻徒弟来问自己讨个恩情。
朱瞻基虽然有被算计的不悦,可更多的也还是感激。
常言道,福祸难测,若不是这老道,他肯定会带妻子前往东瀛。
在自己熟悉的地盘,尚且被算计得差点一命呜呼,又何况是在那些人的老巢里面儿呢?
那不更加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祸事是避不过去的,既然避不过去,那就应该自然地让它发生,然后顺藤摸瓜斩草除根。
这不比一直防着好么?
陈真福连忙摇头,能修观他们都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敢提要求呢,脑袋不想要了?
见他不像撒谎,朱瞻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先回去歇着,陈真福自然求之不得。
皇帝平时看着嬉皮笑脸的,可认真起来的气压也太大了……
待他下去以后,朱瞻基却沉声对景舒道。
“我准备给草原和辽东推行佛法,这是不是对道门有些不公?”
道门的人,无论品性还是什么,都比佛门的人要好很多,可他作为统治者,却只能优先发扬佛教。
“我明白你。”景舒轻声道:“道门中人大多都是不羁的,门派更是繁多,道士娶妻生子的门派更是不少。”
什么学医的,习武的,抓鬼的,总之就没道士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