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都中毒了,你怎么不去看看,表表孝心?”
她也不是想争什么,只是觉得儿子怎么什么都不在乎呢?
亲爹的死活,名声,都不在乎,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儿子去过了。”朱祁钧非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太医说爹没事了,儿子自然就回来了。”
他既不是太医,又不是太监,不能帮爹恢复身体,也不能伺候好爹,留着那占地方干啥呢?
吴贤妃无语道:“……那可是你亲爹,怎么说你也该侍疾两日的,便是没事,也该守着两日以表孝心啊。”
如此敷衍,指不定将来会被大臣们说不孝的。
好在太子殿下疼小儿子,就算真的是个呆的,有太子殿下看着,大概也吃不了什么亏。
“嗯嗯。”
朱祁钧却压根没听,只是敷衍了亲娘几句便又开始,着手改装他的木头,气得吴贤妃差点翻白眼。
回到自己宫里后,吴贤妃迫不及待让人给点了檀香,又喝了两碗莲子汤才把心情给静下来,她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叹道。
“儿女债啊。”
陛下的三弟出了名的热爱玩蛐蛐,如今自己的孩子,倒是不爱蛐蛐,反倒是热爱上了木工?
她倒是宁愿孩子玩蛐蛐,好歹没有现在这么呆不是?
哎,真是愁人,还好她家祁钰还算是正常人。
景舒:“……”
你家祁钰确实挺正常的,不过是宠爱青楼女子而已。
不过他说的是上辈子的朱祁钰,这时候的朱祁钰却不会。
他可没有那个时间和青楼女子邂逅,更没有哪个官员,敢给王爷举荐那种风尘女子。
只要他们敢,朱瞻基就敢灭他全家满门。
他这些日子,和朱祁铭就差在北镇抚司住下了,天天盯着两位叔叔审案子,简直不要太刻苦。
朱祁锦也没空,爹中毒,政事全部都归了他管,使臣们陆续回朝,作为太子,还是作为主人家,他自然还得去送送。
不管什么时候,汉家的礼数肯定是不能够丢的。
有了北镇抚司的加班加点,事情很快就查出来不少。
再加上朱瞻基的政治敏锐,这事很快也就明了了七八分?
“王家、柳家、文家、李家……这些几百年的簪缨世族,从宋时起,他们就已经清流门第,受到各朝皇帝的青睐。”
“他们家族或多或少、或高或低、都在朝中大大小小的地方有任职,小到海关地方上的衙役,再到宫中锦衣卫,大到有资格上朝堂的公卿。”
“这么大的荣耀,这么庞大的体系,他们却还是不肯满足,贪得无厌,成日琢磨怎么吸老百姓的血。”
“不过是让他们多交些税,把贱籍奴婢当个人看待,他们便受不了,便和倭寇勾结在一起。”
“他们这,和通敌卖国有什么区别,等将来国家真的有难,兵临城下,他们怕不是头一个开门迎敌的才怪。”
“你们瞧瞧这上头的人,没牵扯到几个人有地位的人。”
“家族头头干的事,黑锅却都是什么都不知道还隔着老远的小人物背,他们这是打量这我不敢诛他们九族的。”
朱瞻基拿着厚厚一本的名单,上面的每个人都参与了此次的事,可大部分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