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那种将扑克放进牌堆,又直接抽出来的方式根本没有用吗?”鬼牌问道。
“是的。空舍的名侦探何妄言,已经将牌堆里的牌换成了同一花色,同一点数。澄月曾告诉我,一开始牌堆里是随意花色点数的扑克,后来则是同一花色,最后又统一了点数。虽然,我不知道何妄言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澄月说,当我们都拿着#B的时候,扑克能带着我们来到故事的终章。虽然,并不能确定我们的结局是好是坏。”
接下来,大家开始检查各自的扑克牌,直至确定每张扑克都印着#B。
……
与此同时,我看着显示屏里的事件发展,忍不住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扑克能带大家去不同的时空。为什么,随着一次次的抽牌,原本混沌不堪的色域,就越来越有序了呢?一开始,大家的花色、点数、水印都不一样,为什么现在花色点数被固定了,连水印也一致了呢?”艾娜含突然问道。
“还记得,最开始,我是怎么让你们给他们抽牌的吗?”我回答道。
“你说,当有人来到空舍后,我们就先尝试和对方交流。在五分钟之后,就让他们抽取扑克。然后,你就不断在替换我们手上的扑克牌堆了。”白聪阳说道。
“重点就是五分钟了。”我说道,“根本不是扑克带他们去了其他的时空,而是,他们不断地无序地来到不同的时空,而我,只是让他们在穿越之前,带上了各种不同的扑克牌罢了。刚找到空舍的时候,我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来到空舍中。我们的空舍,也因为来的人不同,而产生了外观的变化,对吧?虽然,借由白聪阳房间的个人简历,艾娜含房间的日记本,澄月房间的病例,和我房间的录像,都能查看色域里发生的故事。但是,他们连姓名、职业,和部分记忆都被篡改了,人也很癫狂,我们根本无法理清事件的头绪。不仅如此,每次穿越时空,他们又会被带到另一个无序的陌生时空,记忆之间也无法关联。后来我发现,他们来到空舍五分零六秒的时候,就会被强制传送。所以,我才让大家在第五分钟的时候,给他们扑克。”
“这些扑克是你用来做标记的,对吗?”艾娜含问道。
“是的,也是给他们做标记的。这样一来,他们每个人可以根据花色、点数的不同,区分时空之间较大的差异。于是,穿越时空的基本规律就形成了,比如拿到梅花J的时空比较容易被杀,拿到鬼牌比较容易活到最后之类的规律。然而,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大家的倾向性,也就是对自身理解越发深刻之后,他们所去的时空,就会不再那么混乱了。因为,造成时空混乱的原因就是选择。在色域里,不同的选择,就会裂变出更多的混乱时空。然而,我用扑克收缩了他们的倾向性,减少了选项。逐步逐步,他们的花色和点数就被我统一了。这也意味着,他们人格差异减少了。此后,我在扑克中加入了24进制色彩的符号,也就是1600万色。代表,每个固定的人格有1600万种时空选项。随着,他们倾向性的进一步统一,他们的时空逐渐被控制在了绿色中。最后,我发现,他们开始倾向于同一种颜色,也就是#B薄荷绿时空了。”
“最后一个拿到薄荷绿的人是李赛路,这代表,最不愿离开色域的人,也终于妥协了。”我说道,“色域并不是一个出不去的空间,而是一个原本大家就不想出去,或者不能出去的空间。”
“最令我没想到的是,色域的规则一。为什么是爱上所有人,才能离开呢?”我接着说道,“我是没有想到,那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白裙子的魔鬼,竟然会想教化世人去爱。有道是,爱可生爱,亦可生憎;憎能生爱,亦能生憎。所以,我和零克仔细商量之后,确定了空舍和色域的命名。而解决一切的办法,则是令色域空色,而空舍有色。现在,我先不讨论空色和色域的成因。最重要是理清这一个像是灵异事件的杀人案,究竟谁是凶手,谁是死者。”
“那天,澄月来到侦探事务所找到我,真的令我大吃一惊。”我继续说道,“八支灭度事件之后,在零克的帮助下,澄月回到了白时空更早的时间点2000年。在2000年,澄月想改变澄空死亡的命运。这样一来,白时空裂变出了新的时空,我暂时将它命名为烟白时空#F0FFFF,而我们原本的白时空则命名为幽灵白时空#F8F8FF。理论上,烟白时空和幽灵白时空的人,是不会相见的。相当于,幽灵白时空的澄月死在了通天塔中,澄空则进了监狱。而烟白时空的澄月和澄空都好好活着。”
“我在幽灵白时空,一直避免和你们见面。”澄月突然插嘴说道,“诡异的是,在烟白时空的你既没有成为名侦探,也没有成为杀人犯。或许,澄空的猎杀狡兔事件,是让你产生分歧的原因。由于该事件不存在,你反而成为了一个平庸的人。可是,幽灵白时空为什么连夜魔科技也消失了,我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成为名侦探和杀人犯才是低机率事件吧?然而,在幽灵白时空里,还算听话的澄空,有一天突然离家出走了。当然,由我来找她,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情。我只需要到处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就行了。就这样,我来到了虎河区。终于有人告诉我,他在网咖里见过澄空。可是,当我来到那间网咖之后,网管告诉我,澄空已经搬去了一间民宿,也就是那个老宅。没想到的是,我来到老宅。那个朱红色的大门,却敞开着。我走了进去,一楼空无一人。于是,我来到了二楼。空空荡荡的露台,楼梯口有个用于直播的卧室也是空置着。结果,整个老宅,只有一个从里面锁住的房间,最可疑。当时,我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我听见了一个男生,在房间里,大声喊着,何妄言,救救我!”
“所以,你就下意识拨通了我的电话。没想到,接你电话的我,竟然是幽灵白时空的我,而不是烟白时空的我,对吗?”我接过澄月的话头,说道,“我拿着你给的地址,带着艾娜含和白聪阳朝老宅赶来。路上,我们经过了一棵奇怪的老树,来到它附近之后,我们失去了方向感,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于是,我仔细查看了树上挂着的白色和红色飘带,以及飘带上写下的许愿和悼词,当然,还有同心锁。我发现,有一条飘带写着,离开之后,我还是我,我已不是我,这段话令人印象深刻。很快,我又发现其中有两个同心锁,不仅外观一模一样,还刻着同样的日期,只是其中一个刻着“江飞宇\u0026李茜茜”,另一个却刻着“江飞宇\u0026陈伊露”。这样的情况,不止两个,还有很多。难道虎河区流行一脚踏两船,或者流行伪装成一脚踏两船的恶作剧吗?当下,我立刻让白聪阳查询了当地的新闻。结果发现,原来这里经常发生鬼打墙之类的灵异事件,甚至还有一个小男孩穿越到未来的失踪事件。于是,我终于能大胆推断,这个区域很可能是时空叠加后,产生的混沌区域。所以,看似鬼打墙的背后,很可能是人们在这里,不断进行了平行时空的转换,所以才会迷路、失踪、重现。我当即想到一个办法,用飘带结成了很长的绳索。我让艾娜含拿着绳索的一端原地不动,而我则拿着另一端往某个方向移动。果然,我走到一定的距离后,绳子的另一端就消失在了空中。准确的说,是我和一部分绳子来到了时空B,而另一部分绳子和艾娜含则留在时空A。通过这样的方向,我们终于可以在不穿越时空的情况下,离开了鬼打墙的区域。“
“于是,我们来到了一片坟地。其中一个坟墓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坟墓上写着爱女某某之墓,但是墓碑上的姓名和遗照却被石头划烂了。也许,别人不会从上面看出某某究竟是谁。但是,我是原本就想着某个人的名字,才去看墓碑的。”我说道,“果然,如果把那个女人的名字写上去的话,墓碑上残留的笔画就和那个名字对应上了。”
我叹了口气,终于说道:“果然,那就是妮卡的墓碑。那一刻,我在想,我和零克真的能把幽灵白时空隐藏起来,不被叶默给毁灭吗?会不会,这本来就是一种坐以待毙的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