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想破坏我的大脑吧？”我对陈俊飞说道，“现在，我能回忆起李特立、武亮等人的记忆。他们其实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接受过陈一路的帮助。根据武亮的记忆，陈一路的身份是虚构的，她真实身份和我一样，是名侦探大赛的参赛者。而她的真名则是，叶莎。由于所有参赛者，都会被轮回大殿送入外部世界探案，探案之后，又会清除记忆，再次送往外部探案。如此循环往复，深陷其中。我想，他也没办法将参赛的记忆给我吧！他只好收集了，被叶莎帮助过的所有人的记忆，方便我理解一切。现在，我们明白了记忆植入的真相。那么，如果我没有销毁白妄言的身体，我又销毁了谁的身体呢？”

言毕，陈俊飞半晌不置一词。

等他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才终于对我说道：“叶莎！”

“你的意思是，我亲自销毁了叶莎的身体吗？”我惊慌失措地说道，“怪不得，那具身体说，他骗我。意思就是说，叶莎身体里不是叶莎，而是白妄言。白妄言身体里，是叶莎，对吗？”

“也不能怪责到你身上。”陈俊飞说道，“X75控制了总部的量子计算机之后，趁着叶莎检查L号躯仓的机会，控制了一名虚拟医生。她让虚拟医生攻击了叶莎，还将叶莎关进了另一个躯仓中。躯仓除了保护身体的作用，还能交换灵魂。所以，X75趁机交换了叶莎和白妄言的身体。随后，白妄言以叶莎的形态找到你，诱骗你销毁了叶莎身体，还给你大脑植入了那些记忆。如果要追责的话，讨伐白妄言的张东曦，以及管理虚拟角色的我，责任还会更加重大一些呢。”

“我们没有办法恢复叶莎了吗？”深思良久，我才终于敢这么问道。

“已经是彻底销毁了！”陈俊飞闭上了双眼，无奈地回答道。

“那么，白妄言去了哪里呢？”我追问道。

“去了轮回大殿。”陈俊飞似乎觉察了我的想法，赶紧说道，“不用想了！轮回大殿算是KSG总部的唯一一块禁区。就算是我这个部长，也根本没有前往的权限。而轮回大殿的地址，又是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区。”

“因为所有去过那里的人，都会被清除记忆。而能够自由进出轮回大殿的头套人，又只是些虚拟角色。”我话锋一转，说道，“作为技术部部长，你又怎么看待白妄言去了轮回大殿这件事呢？你认为，他是怎么突破这些限制的呢？”

“我不知道。”陈俊飞别过头，不愿意看我，敷衍说道。

“不就是X75控制了虚拟角色——某个头套人，将白妄言领入了轮回大殿吗？”我说道，“我其实有个救回叶莎的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帮助我了。”

“什么办法？”明显，陈俊飞对叶莎的死亡，也抱有极大程度的歉意。

于是，我趁机说道：“有没有想过，白妄言让我杀死叶莎，可能他为我设计的一个难题呢？叶莎，为什么既在轮回大殿，又在KSG总部呢？我刚才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叶莎应该是在某一轮的探案中，选择了放弃，并没有查明真相。所以，陆无名释放了拥有失败记忆的叶莎，也就是最后一轮的叶莎。然而，内部世界一直在12月21日—23日不断循环，于是，同一时间，存在着理论上无数轮的叶莎。现在，最后一轮的叶莎消无了。这道题目的答案则是，如果我能破坏掉叶莎的轮回链条，让她提前几轮离开轮回大殿。那么，叶莎的死亡就可以被我们避免了。”

“但是，我需要一个能控制虚拟角色的人。他能安排一个头套人给我，为我指明前往轮回大殿的路。只有这样，我的想法才能被实践。”我吃力地抬起手臂，拍了拍陈俊飞的肩膀，说道，“你怎么想呢？”

“之前，你不是一直不想陷入案件之中吗？”陈俊飞问道。

“或许，我只是不想因为触发器，卷入到轮回探案之中，与另一个我融合吧！”我说道，“经过这一次，和白妄言接触。我发现，白妄言似乎从来没想过与我融合的事情。所以，我还有什么好担忧呢？此外，为什么要给我设置触发器，让我回到探案之中呢？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是因为，轮回大殿根本不能强制我探案，才会搞得这么繁琐。我想，我只要坚定不参加这次名侦探大赛的测试，也不陷入任何触发器。那么，我就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