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红绿灯频繁闪烁的街头，在人潮涌动之中，冯书语突然失声笑了出来。

“抱歉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的。”冯书语小声对身后的何警探说道，“毕竟，我本人身体健全，装作病人的样子，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好笑罢了。原谅我，我没有恶意的。我知道，是我一开始说，想要体会一下艾娜含的心情，才让你配合我的。结果，我反而不够专业。不像你，可以一直保持着冷冰冰的表情。”

“不是专业，而是习惯吧！”绿灯亮了，何警探推着轮椅走上了人行道，说道，“习惯了每天看着没有表情，没有变化的她。我有时候会觉得，她的灵魂也不再存于她身体里。所以我才说，我情愿相信她已经去了一个更好的世界，而不是被困在一个没有表情，没有反应的人偶里。”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最近工作繁忙，让你老婆在娘家休息了吗？你什么时候会去接她回来呢？”冯书语突然问道。

“不了，她妈妈也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呢。这段时间，在办一个大案子。我老婆的情况你知道的，不能缺少人照顾。其实，我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在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就去辞职。剩下来的日子，我将带着艾娜含出国旅行，将她想去的地方都去一次。”何警探如此答道。

“真是羡慕你老婆，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她一样，和心爱的人，去想去的地方。心中没有枷锁，四海都是家乡。”冯书语感叹道。

“真的吗？”何警探竟然因此兴奋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太好了，能听到你这样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我自己的愿望罢了。毕竟，艾娜含没法给我任何反应。我生怕自己是一厢情愿。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去做了。”

“放心吧！”冯书语面露苦涩地说道。

“糟糕！”冯书语突然用围巾捂住了脸，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很像是我家楼下卖小笼包的老头了。这下要进入伪装模式了。你说，我把脸都捂住，别人会以为我是你老婆吗？”

“如果想被认为成我老婆的话，可能还得穿上洛丽塔的裙子呢！”何警探骄傲地说道，“在她还能说话的时候，她曾经嘱咐我说，‘何妄言，要有一天我不能说话，不能动了，你就必须学会化妆，学会帮我搭配洛丽塔的裙子和配饰。不然的话，就不要带我出门了’。虽然，街上邻居会淡忘她的样子，但是，对她的穿着还是记忆犹新的。”

“原来是这样啊！”冯书语恍然大悟，说道。

就这样，两人之间变得沉默起来。

直到何警探推着轮椅，来到了冯书语的家门口，冯书语才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交给了何警探，说道：“那做戏还是做全套吧！放心吧，我老公出差去了。而且，我们算是在做公事吧。”

“放心吧！毕竟是我老婆答应了你，让你把我们的故事改编进剧本里，我是一定会配合的。”何警探点了点头，用钥匙打开了冯书语家的大门。

“接下来呢，你会对你老婆做什么？”冯书语害羞地问道。

“我会先把她连人带车，一起拖入玄关。“何警探一边说话，一边演练，“然后，我就会帮她脱鞋子。”

“那你脱吧！”冯书语闭上了眼睛，紧张地说道。

就这样，何警探脱下了冯书语的鞋子，露出肉色丝袜包裹的脚。

“会有味道吗？”冯书语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会。”何警探说道，“接下来，我就会把她抱回卧室，可能还会帮她按摩一下全身的肌肉，避免出现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