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次不就行了吗，一直按会坏掉了哦！”门开了，似乎有人在电梯里，对他厉声说道。

听到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凌华军还以为是主管来了。

于是，他焦急地解释起来：“不好意思了，是厕所里面有鬼。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人，或许是男人，或许是女人，他消失了，还有血。可是，晚上根本没保洁。”

然而，当门背后那个面色发青的陌生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把一双冷冰冰的手搭在凌华军肩膀上的时候，凌华军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有了裂痕。

“那个保洁是男人哦！”陌生男人说道，“因为，那个保洁是我假扮的。我就知道，你是能够看到我的。”

最后，凌华军还是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你是鬼吗？”

“是的话，你会更加害怕吗？”陌生男人如此问道，“有没有听过鬼上身啊？”

言毕，似乎有某种力量涌进了凌华军脆弱的心灵。

一击重击，就让凌华军魂飞魄散了一般。

这一瞬间之后，凌华军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凌华军了。

“我又是谁呢？”不再是自己的凌华军，如此自问道。

于是，一个声音温暖地回复道：“你是费雨。”

就这样，成为了费雨的凌华军，乘坐电梯离开了魔窟大厦。

就算是吴琪用臃肿的身体，跟在他身后，追赶他，呼喊他，凌华军也毫无反应。

凌华军消失在了黑夜里。

几天以后，凌华军的家人和朋友，终于在一个公园里找到了凌华军。

“你没事吧？”朋友走到凌华军面前，关切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呢？”凌华军笑嘻嘻地回答道，“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做得不开心，我就和领导散了呗？”

“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去附近的糖水铺坐会儿？”朋友小心翼翼地说道。

此后，凌华军就来到了梁毅伟的糖水铺，发生了那些古怪的事情。

事后，凌华军的父母，将他带到了精神康复中心，开始了漫长的治疗工作。

“你儿子患的病是自身变换症，是指患者相信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即认为别人是自己的替身，改名换姓，改变了语调和行为。从本质上来讲，这也是是多重人格之间的一种转换。”医生对凌华军的父母如此解释道。

半年以后，才终于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来到了凌华军的面前。

“我是来听费雨的故事的！”对方如此说道。

“你走吧，像你这样的人很多，都说是理解我，相信我。最后呢，还不是认为我在骗你们，我是一个神经病。”坚持自己是费雨的男人，很明显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你说说，要我一个人怎么说赢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