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3.”刹那间，手持冰点检测器的鬼妄言泄露了愉悦的神情。

他用手轻捂着自己的右耳，似乎正在和某人在通讯。

“圣女准备好了吗？”鬼妄言如此问道。

看来，他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所以，他走到了人群之中，从费雨手中接过了麦克风，说道：“各位，解开一切真相的时机，已经来临了。我希望，你们几位摄像师、记者，可以和几位比较胆大的观众，和我一起乘坐电梯上天台，完成最后的步骤。王俊轩，你就在电梯门口守着，避免有些捣乱的人，影响我们的计划。”

“好的。”王俊轩走到了一扇，隐藏在装置艺术品中的电梯门前，手中高举着手枪，大声喊道，“要上天台的人，到我右手边来，你们将会见证奇迹出现的时刻。稍等，让何先生先进来，你们再进。”

“不好意思了，特殊情况采用特殊方案。”鬼妄言一边走向电梯，一边从腰间取出了另一把银制手枪，对所有人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为了人类历史最重要的时刻，一些人类的牺牲，都是必要的。请大家把这些牺牲当做，一场对神圣意图的祭祀吧！为了大家也能亲眼目睹，我在天台预先安装了摄像头。请各位待在原地不动，耐心观看最后的表演。”

言毕，隐藏在演讲台上空的一台巨大的显示屏缓缓下降，它的开启让整个装置艺术馆骤然明亮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鬼面。”显示屏中，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消瘦身影，戴着雨衣帽和一个医用口罩，对着镜头说道，“相信大家对我并不陌生吧？之前，网络上流传的视频，主角就是我。我就是那个用锤子和钉子砸开雁男脑壳，用吸管吸食他脑花的男人。我筹划了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大家明白，穿越时空的方法就在我们的手中。”

“因为，我就是用这样的手法穿越时空的！”口罩男神经兮兮地把脸杵在镜头面前，终于扯掉了自己的口罩。

果然，在口罩下面，赫然是王雁男的脸。

“是真的来不及了吗？”何警探抓着冯书语的手，焦急地自问道。

他知道，一旦鬼妄言走上天台，所有的杀戮都会被洗白。

一个满手血腥的罪人，就会用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成为全世界的圣人。

然而，电梯还是打开了。

“姐姐？”一个这样的呼喊声，并没有被周围的人注意到。

何警探兴奋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了鬼妄言面前，扯掉了身上的伪装，一把抓住了鬼妄言的手，说道，“你刚才用另一种声音，喊了姐姐是吧？”

“真的是韵文的声音？”韵竹从电梯中走了出来，她蹒跚走到了鬼妄言面前，用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说道，“你的脸确实不一样了!但是，刚才那一瞬间，我确实听到了你的声音。韵文，你从小就是这样，很会模仿别人说话的语气，声音。所以，你根本没有离开我。你是用何警探的身份接近我，照顾我，对吗？”

“我真怕你就不来了。”何警探一把从鬼妄言手中抢走了手枪，对韵竹说道，“毕竟，要让你大义灭亲，这是一个很难的决定。”

“韵文，你还有机会的。何警探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姐姐知道真相了。你不要和我一样，犯下同样的错误。我和真正的何警探都不会揭破真相的，我们还有机会，利用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韵竹抓着鬼妄言的手，不断规劝道。

“我曾经对你们说过，只要不是大恶，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你看看，有多少人已经死在了你们手里。我实在不能让你再继续下去了！”何警探拿出手铐，拷在了鬼妄言手腕上，厉声说道。

“这句话是我能说的吗，何警探？”鬼妄言歪着头，眼神迷离地盯着何警探说道，“整个计划，你连大门都还没摸到呢？你别笑死我了，好吗？”

砰！

在焦灼的气氛中，某人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