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语站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夜里空无一人的天台，抱紧了双臂，问道：“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是我们来到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鬼妄言坐在了一张躺椅上，指着另一张躺椅，说道，“这两张躺椅，在外面的B世界里也存在。有个叫文星的保安很有意思，他编造了天台上的灵异事件吓唬别人。实际上呢，很多人都是在大厦里遇到怪事，精神崩溃才来到了楼顶自杀的。但是，文星就是希望所有人都不敢前往天台。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和那个年轻的保洁——曲敏，一起坐在躺椅上摸鱼，吃饭，亲热了。神奇的是，我们可以在这里，坐在躺椅上。甚至，他们可以同时在另一个时空，坐在这两张躺椅上。”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吗？”冯书语试探地坐上了另一张躺椅，问道。

“被你逮住我说话的漏洞了呢？”鬼妄言躺在躺椅上，望着星空，说道，“其实，我也不想骗你的。听起来，你对我还是有所防备。是另一个何警探对你说了什么谎话，欺骗了你吗？要不你都说出来，我向你解释解释？”

“什么问题都能解释吗？”冯书语问道。

“什么都能！”鬼妄言肯定地回答道。

“一个什么都能解释的人，如果撒谎了，我还能够分辨吗？”冯书语尖锐地问道。

听罢，鬼妄言警惕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说道：“这个杀老婆的疯警探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其实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相信了何警探的话的。”冯书语流着泪，说道。

“我已经说了，我才是何警探，外面那具尸体是穿越者！他想要夺取我的身份，欺骗你，你明白吗？”鬼妄言厉声说道。

“真的很像！”冯书语来到了鬼妄言身旁，摸着对方的脸，说道，“不管是样貌，还是声音，都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何警探在死亡之前，会用鲜血涂抹在自己的左脸上吗？”

“为什么？”鬼妄言说到这里，呼吸也变得紊乱了起来。

“那天，我问他，为什么你的下眼睑会有一颗痣呢？”冯书语说道，“他说，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有的痣？之后，他去照了照镜子，才知道，原来，这颗痣是近些年才长出来的小痣，以前是从来没有的。”

“你的痣，又去了哪里呢？我已经很仔细地看了，可我还是没有看到啊？”冯书语如此说道，“你说这是不是既证明了你不是何警探，还证明了，何警探已经变成了尸体呢？”

言毕，鬼妄言选择了沉默。

他走到了天台边缘，却没有任何想说的话。

“在看到何警探脸上的血之后，我立刻就明白了，原来何警探一开始地推测，有一个重要的错漏。他已经知道，你们是如何实现穿越时空骗局的。但是，他却不知道，你已经不再是鬼妄言了。你可能并不知道，半年前我和何警探在天台相见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那个戴鬼面具的人，有一双和何警探一模一样的眼睛。回想起来，正是他左眼下眼睑的那颗痣，才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另一个何警探，已经被你所替换了，对吧，鬼面？”冯书语说道。

“为什么对一个疯警探这么在意，观察这么深呢？”被称作鬼面的男人，终于一脸醋意地骂道，“就因为他长得帅，令你着迷吗？现在，我不是已经和他一模一样了？一颗痣而已，你也要挑三拣四吗？为什么，谁都行，就偏偏我不行呢？以前是这样，都现在了，怎么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