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妄言反复摩擦着双掌,回应道,“是他在游戏中,和冯书语的交往中,萌发了一切。因为,时空之门不仅会出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可能出现在人的意识之中。冯书语就是如此,看到了一个与B世界相似的世界,还将看到的故事,直接书写了下来。就这样,故事里的重要道具怀表,也被宁韵文归纳到了计划之中。”
“一个最爱的女人,却触摸到了鬼面的死穴——对外表的自卑感吗?鬼面做了这一切,杀了这么多人,却只是为了满足冯书语的创作,与梦吗?”何警探鼻子冷哼了一声,说道。
“是他曲解了冯书语的想法,擅自用自己的揣测来实现了所谓的梦吧?”白妄言说道,“难道说每个侦探小说作家,都渴望杀人吗?不可以是渴望解谜吗?都是同等的满足感。或者,每个写悲剧的人,都渴望悲凄吗?梦想、创作,就是最容易被曲解的两样东西罢了。”
听罢,何警探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半只烟放入了口中,在缭绕的烟雾中说道:“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做不到戒烟的。因为,在我查案查到灵感枯竭的时候,一支烟就能触发我的灵感。基本上,我觉得这玩意,是人生中的必备品了。可是,当我将家里最后的半支烟拿在手中,却发现,对妻子履行承诺的时候终于到了。”
“能让我在这里,抽完生命中的最后一支烟吗?”何警探苦笑着问道。
“好的。”就这样,白妄言离开了何警探,往公园的矿区走去。
与此同时,一架隐形的飞船突然出现在了白妄言眼前,还打开了门。
“我在宁韵文的大脑中,提取出了一段重要的记忆。准确的说,是一段对计划实施的想法,要看看吗?”驾驶室里,零克拿着一个头盔,对走进飞船的白妄言如此问道。
“虽然,我已经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了,但还是看看吧?你还真行啊,在《末世篡改》事件发生之后,你也制作出了同样的虚拟头盔。这算是剽窃别人的想法吗?”白妄言一边吐槽,一边将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剽窃之后,我再驾驶飞船到一万年前。那时候原创者都还没诞生,我就谈不上剽窃了,对吧?”零克白了对方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
言毕,一段宁韵文的想法、记忆,闯入了白妄言的脑中:
只见,一盏RGB的LED灯,用红色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名躲在镜子里,穿着空军夹克的青年,用宁韵文的声音对我:“相信我,据我所知,你老婆早成了一具发黑发臭尸体。我原本打算,每逢郁金香开花的时候,我就代替来到她的坟前,替你留下两行眼泪的。其实,你还在意这一切吗,何警探?”
作为何警探,我又不得不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不,我更在意的是,你表演的真实感。你想象,渐冻症患者一般就是3、5年生命,顶天了就活到十年。你总不可能永远拖着老婆的轮椅,带她在周围晃悠吧?时间久了,你不可能告诉别人,老婆的渐冻症痊愈了对吧?我建议,你先去派出所辞职,告诉领导,告诉小区居民,告诉所有熟悉的人,你有一个带老婆环游世界的想法。之后,你再卖掉房产,真的去旅行。这样一来,所有人就会渐渐忘了你们,也不会再去追查你老婆的病情,以及你们的下落。可是,也别表现太用力。毕竟,你是知道的。我仍然还是那个板着一张脸,敢若无其事来到黑风茶馆里,在那本蓝色生死簿上写下自己老婆名字的男人。”
“你真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设呢?我真的搞不清楚,你这么爱你老婆,最后怎么还是要杀死她呢?是厌倦了照顾,还是想送她一个解脱呢?”镜中人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我:“最难理解的是,为什么你老婆死了的第二天,你就去了另一个女人——冯书语的家里,和她约会呢?你是真的想帮她写作,还是完成你老婆的意愿——帮冯书语写作呢?”
“就不能给我一个明示吗!”对于这种摸不着头绪的事情,我不禁恼怒着咆哮道。
但是很快,我想起身旁的轮椅上,还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洛丽塔裙的美丽女人。
“你怎么想呢,老婆,我们第一站去哪个国家的那个城市呢?”然而,我的问题,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那个穿着黑色洛丽塔裙的女人,她只是失神望着阳台的落地窗,出色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我的渐冻症妻子艾娜含。
十分钟后,我熟练地为她补了点嘴上的口红,再将一旁的LED灯调成了暗调的红色,收缩了一下光的范围,主要照射在她的脸上。
这样一来,她嘴唇微张的表情,就在明暗对比下,更加凸显了出来。
“对了,该给你注射了!”我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医药箱中,拿出了药剂和针管,备好药后,给她做了一次熟练的注射。
最后,我看着那个像人偶一样的她,这个我吃力布置出来的家,感到了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