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试着用你们地表人能理解的方式，进行最简单的叙述。”图歌说道，“地底世界是没有时间的，只有空间，与空间的连接。简单说来，地底人没有一生这个概念。他们从待在地底世界开始，就会将各种不同的人生，同时过一遍。也就是说，他们会同时在不同的可能性中，成为老师、设计师、侦探等觉得。并且，他们就好像蔓延的菌丝一样生长，每一条菌丝都是一种人生。当多有的菌丝生长到一定程度后，整株充满能量的菌体就会凝固，停止生长。如果菌体的能量用完，不想继续维持自己的形态之后，就会整株消无。当然，为了维持地底人的数量，轮回系统也会不断从天堂中寻找枯萎的菌体，将他们投放到地表人世界，让他们以地表人身份生存一段时间，再回收。也就是说，只有一次人生的地表人，他们的生活，能够为灵魂充能。而这种能量，就能帮助地底人实现真正的永恒。其实，还有专门的采集者。他们并不参与这种轮回，而是来到地表世界，采集地表人的能量，带回地底。所以，你们地表人在天堂里，也会成为这种菌体。只是，你们不能随时看到，不同人生中自己的记忆。或者说，我们必须保持你们只有一条菌丝的记忆，才能让你们正常生活在地底。”

“那为什么我连一条菌丝的记忆也没有呢？”何妄言问道。

“因为轮回系统有自己的想法吧？”图歌说道，“它会清除某些人的记忆，又保留某些人的记忆，借此得到平衡。我说过了，地底世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也就是说，对地表人来说，地底人能够穿越到他们的过去，也能去他们的未来。轮回系统早已通晓世间一切因果，正引导所有人类，走向正途。”

“现在，1013的无明选择了法卢的身体，我想，他是一直很羡慕法卢的身份吧？当然，他的记忆也已经被系统清除了。所以，他会来到法卢时代，从棺材中醒来。由于意识是会改变外形的，所以，他的意识进入法卢身体后，会给身体带来一些外貌的变化。这种变化，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会察觉，其他外人是不会注意到的。莫旗选择成为垓雅。但是，系统没有清除她的记忆。当垓雅经过冷门之后，就会失去自己的灵魂，被莫旗所替代。当然，她应该是认为，成为了垓雅，能更好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图歌如此说道。

“那么，吴恒呢？”何妄言问道。

“再处理了你的决定之后，我就会去找他了。”图歌回答道。

“我如果选择了别人的身体，我还会记得在天堂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吗？”何妄言问道。

“是值得被铭记的经历吗？”图歌说道，“当然，答案是，你得看轮回系统的选择了。现在，如果你已经准备好选择自己的身体，那么，请将连接装置复原。然后，我会将你曾经的记忆，暂时移植到你的脑中。当你决定好自己要成为谁之后，就在脑中想象成为他的场景。这样一来，你的灵魂就会回到地表世界的某个时刻，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了。”

听罢，何妄言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