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法卢和吴恒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又将尹月和子悠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他说，这样做，也是依据安全员手册来的。两世灵魂到达天堂之后，就可以突破时间和记忆的限制，合二为一。他告诉我，带我们来到天堂，就再也没打算让我们出去。”何妄言继续说道，“他已经将我和艾娜含的存在，告知了地底人的首脑。首脑认为，地底人的存在是超越时空的，所以本来不受我和艾娜含的影响。但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将我永世拘禁在天堂更好。之后，首脑安排司徒，将艾娜含也一同拘禁。”

“其实，首脑不必这么做。”鲁西福沉吟之后，说道，“因为地底人的时间，早已与空间进行了兑换。”

“就是这句话！”何妄言兴奋地说道，“司徒也是这么说的，于是，一瞬间让我大概明白了地底人的存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问过司徒了，你们会清除生活在天堂里的人的记忆吗？”

“原来，你是这样的企图？”鲁西福全身颤抖着，说道，“我们定期清理地底人的记忆，竟然是这样的原因。为什么，我会没有发现呢？”

“因为你们被禁止这样思考问题吧？”何妄言说道，“而我，大脑里还没植入这样的禁制。你已经很好了！司徒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已经充分明白了我的意图，选择了自毁。他用球形电脑，在系统中输入了几行代码。随后，他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听他的临终遗言，他应该是释放了所有的仿生人吧！他去除了其他仿生人包括你，脑海中的禁制，给与了你们自由。”

“而他本人，却无法面对这个问题吧！”鲁西福说道，“我能理解这种感受！毕竟，i2b9是仿生人中的最高管理者，可以和首脑直接会晤。有些事，他做也是背叛，不做也是背叛。如果不是有吴恒和海芹的话，我也会想终结自己的生命吧！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永恒才是原罪。”

“可是，他离开之后，把问题转交给了我。”何妄言说道，“一艘向着无限远的夕阳，无限靠近的飞船，我该如何让它停止下来呢？我又该如何离开所谓的天堂，回到地表世界呢？”

“你发现了梦境并不是混沌！”鲁西福捏着耳麦，说道。

“是的。”何妄言说道，“从很早以前，我就开始做关于平行时空的梦。在那些梦境里，我有时候是杀人犯，有时候是教师，有时候是毒贩。这就说明，每个时空的我，都被某种东西给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是松果计划。”鲁西福说道，“其实，地底世界是超越了平行时空，又存在于所有时空的东西。地底人为了保证对地表人的监控，对新鲜灵魂的填充，在所有人类的脑中，植入一个松果——也就是松果体。或者，我们也可以称之为第三只眼。这只眼睛，就监控着地表人，前往各个不同的平行宇宙。然而，地底人的世界，和每个时空都相连，却也都不相连。前提是，只要我们仿生人都守护好每一座神山，每一个出入口。”

“那么，现在就是做出改变的时刻了！”何妄言说道，“我利用i2b9的量子电脑，连接了范步左脑中的松果。我给范步左植入了一些概念，如果，他不能带着信仰转山，来到你的面前的话，那么，他的家人都会被神明所杀害。”

“怎么能用这么凶险的办法呢？”鲁西福问道。

“因为我们被地底人逼到了极其凶险的境地啊！”何妄言怒斥道，“听说过人质情结吗？你们这些被裹挟的仿真人，和我们这些脑内植入了松果的人类，都是人质，所以，我们要爱上那些加害我们的杀人犯、虐待狂吗？”

“你到底想怎样？”鲁西福紧张地问道。

“开始吧，范队长！”何妄言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