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含带着何寻,来到了另一个车厢。
从内部的空间来看,两人似乎在一个破旧的卧室里,头顶的天花板上,还有非常显眼的污迹。
这个场景中的文琪,看起来已经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嘴唇上方,已经长了不少细细的绒毛。
他坐在一张白色的大床旁边,看护着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
“文琪,你过来吧!”女人突然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妈妈,你终于醒过来了。那个庸医还说,你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呢。”文琪赶紧握住了女人的手,惊喜地说道。
“快,去帮妈妈把左边抽屉里的糖盒子拿出来。”女人急切地说道。
“是这个吗?”文琪在梳妆台的左边抽屉里,找了许久,才拿出了那个生锈的糖盒子,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做针线活吗?”
“打开看看。”女人抿了抿嘴唇,命令道。
“怎么会这样?”文琪打开糖盒子之后,情绪就失控了。
手里的糖盒子也掉在了地板上,里面的纸币、珠宝、首饰全部展露了出来。
“妈妈,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对不对!”文琪大声说道,“爸爸带着他的小弟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你说自己毫不知情,还让我在法庭上指认了爸爸。但实际上,你却把他赚的肮脏钱,给收藏了起来。”
“你懂个屁!”女人用尽了最近的力气,扇了文琪一个耳光,之后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你爸当年都是叱咤风云的黑道角色,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软蛋儿子——圣母婊呢?算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你鬼扯了。我就长话短说吧!你爸爸根本没有头脑,收了钱,就帮人去杀人灭口。每次,我跟着去,都会把死人家的财产掏空。一方面,这样可以把案件引向抢劫杀人,另一方面也能多赚一笔车马费。尤其是他干的最后一单,死的人是个珠宝商,家里就有不少的现金和珠宝。后来,你爸爸终于翻了车被警方抓了,他当然什么都认了下来。我让你只认他,也是想你我能置身事外。谁知道我染上了败血症,现在我知道,只要我停止说话,我的呼吸和生命也会随之停止了。”
“你不是说,身体好些了,不想在医院里耽搁时间了吗?”文琪问道。
“不这么说,我怎么回来帮你处理好最后的一笔家产呢?”女人恶狠狠地说道,“其实,我跟了你爸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出口成脏,心里尽是些男尊女卑的想法,只在乎弟兄,没有照顾过我和你。只有在外面碰了钉子,不如意的时候,他才会醉醺醺地回家,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殴打你和我。喜怒无常,还以为自己的是家里的土皇帝,养家糊口的暴君。所以,这么多年忍气吞声,我就是想要多弄一些钱,带着你远离他。他从来没有过问过我的家庭,不知道你的外公、外婆的信息。这一套外公留下来的老房子,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妈妈已经陪不了你了,从此以后,你就要在这里生活。除了买必需品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待在老房子里,哪里都不要去,听懂了吗?”
“不出去没关系,我不想用这种脏钱。”文琪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