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一天，从一顿最棒的早餐开始。”候车室里，当着衣衫褴褛的文琪的面，何寻接过了面包，扬长而去。

“你去哪里？”抱着孩子的伊露西紧跟在何寻身后，焦急地问道。

“帮我扔一下这个面包吧！”何寻将面包递给了伊露西，随后，他直接来到了1号车厢寻找艾娜含。

“我们才回到起点站，确定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车厢里，艾娜含语气轻松地说道，“看到车厢中央没有，文琪制造了何妄言的虚像，让他在我面前不断地死去。这种恶心人的方式，真算是进阶版的精神污染。”

“那你还会感觉到震撼吗？”何寻在满地的血水中，寻找到干净的地方下脚，说道，“真不喜欢这种支离破碎的死亡形式，毕竟何妄言和我长得那么相似，头身分离的画面会让我觉得脖子发凉。”

“以前在平行宇宙里，我就已经见惯了生死了。很多时候我都很想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具有人类的感情。不断选择正确的何妄言，令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寻找爱情的女人，而是一个审核官。”艾娜含说道，“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已经在环岛线上重复了两百七十一次了，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什么新鲜的线索了。”

“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我发现了一些细节。”何寻坐在何妄言尸体旁的椅子上，说道，“一、所有乘客，都会主动拿取餐车上的牛奶面包。在他们吃掉面包之后，眼睛里的红血丝会变成黑色。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多寻找一下眼睛里有红血丝的人，他们身上或许有更多的信息。”

“二、我已经学会了带着目的经过车厢的过道，这样，比较容易探索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场景。可奇怪的是，我发现了这件东西。”何寻拿出了一个玩具斑马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是无法将场景中的道具，从一节车厢拿到另一节车厢的。那些道具通常会在不经意间，就完全消失了。上一轮的时候，我在金西森的尸体旁边，直接顺手拿走了玩具斑马。本来，我只是想测试一下，玩具斑马多久会消失。没想到，直到这一轮的此时此刻，它还没有消失。”

“你的意思是，这个玩具斑马不是由文琪创造出来的。而这个创造斑马的人，不仅没有被文琪操纵，还具有一定程度创造虚像的能力？”艾娜含问道。

“你不记得那个场景了吗？”何寻说道，“莫洛码将所有K0残虚的大脑，从头颅中拆解了下来，用古怪的工艺，将大量大脑挂在了一颗青铜材质的树上。随后，奉天明率队来到了诊所，带走了那一颗‘智慧树’，也运走了诊所的所有设备。后来，整个项目团队由诊所，转移到了刚刚翻新完毕的佳梦医院中。而大量的尸体，就被遗弃在了诊所附近的乱葬岗上。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从金西森的尸体上，拿走了玩具斑马的。那时候，还有一个长着乱蓬蓬卷发的小混混，一手提着根铁棍，一手从那些尸体身上，摸出了不少的值钱玩意带走。”

“有可能是金西森创造了玩具斑马吗？”艾娜含问道。

“如果金西森的记忆都被清洗了，那他又怎么会创造出记忆中的玩具斑马呢？”何寻反问道。

“也就是说，是另一个记得玩具斑马的人，创造了玩具斑马的虚像，那个人可以是卷发小混混，也可以是买下尸体身上财物的人？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找起呢，那个人？”艾娜含再次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