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左右，何寻和艾娜含再次来到了莫婷家。

他们轻松地打开了后院的小门，溜进了其中。

“没问题，她睡得很死。”艾娜含拿起了卧室床头柜上的半颗药片，对何寻说道，“好像是睡前服用了半颗安眠药。”

“那我们先去找录音吧！”何寻说道。

他们走到了一楼的办公区，找到了莫婷常用的录音机，以及满满五箱用于录制诊疗过程的磁带。

“找到了。”艾娜含从箱子里翻出了一盘磁带，上面写着TCZLXT09，说道，“09应该是里希特最后的一张磁带了，为什么你会想要把它翻出来呢？”

“因为，里希特死前，曾经说过自己是黑夜的魔法师。”何寻解释道，“而恩弥也说，她是个魔女，他们是擅长魔法的一家人。莫婷对我说过，四十多名失眠症患者其实有一个共同性，都曾经在诊疗过程中，谈到过自己是一个魔法师，或者魔女的事情。里希特最后一次诊疗的过程中，似乎曾经试图对莫婷使用某种黑魔法。我想听一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的。”艾娜含将磁带放进了录音机里，开始了播放。

“……博士下了车，我们当然不想待在车里。地上似乎有一些血迹，但是，没有看到博士说的，什么女人的身影。这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说‘不是你，不是你’。我问博士，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博士的表情很诡异，本来是愁容满面，突然间笑逐颜开，对我说，‘我是黑夜的魔法师’。随后，他恢复了忧愁的样子。我就问他，你说你是黑夜的魔法师，是什么意思？他反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以为是我产生了幻听，可我的妻子告诉我，博士确实说了这样的话……”录音机里，出现了里希特的声音。

何寻将磁带内容快进了一会儿之后，继续播放了起来。

只听，莫婷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呢？”

“因为，我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已经不洁，他们被俗世所污染了。”里希特说道。

“可是，你不是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吗？”莫婷问道。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里希特都没有说话。

磁带里，只是记录了一种似乎喉咙发出的“咕噜”声。

“我是黑夜的魔法师，我要向你展示我的魔法。”里希特突然用怪异的音调，吼道，“ AI、YO、GER、FA、MU、DAI.”

“里希特，你冷静下来。天啊，你是怎么漂浮起来的？”莫婷惊声说道，“好的，我相信你，不要再重复你的咒语了。”

听到这里，磁带的内容就结束了。

艾娜含一脸懵逼地看着何寻，问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发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线索。”何寻兴奋地说道，“你不觉得，里希特出现了严重的口误吗？两个女儿，与一女儿一儿子，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后面的咒语，更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所制造出来的假象。”

“所以呢？”艾娜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