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很尽力隐藏着感象者的身份。”艾娜含将一杯香草拿铁递给了何妄言，说道，“不像海都希他们，会将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基本上，我都是靠外卖和送货上门活到现在的，十多年来，我都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当然，有时候我会预约上门打扫，和上门理发的业务。还好，我和他们见面的时候，大家都会习惯性地戴上面具。这样一来，我的行踪也可以很好地隐匿起来。”

“你把这样的局面叫做隐匿吗？”何妄言指着艾娜含的零食小推车，惊讶地问道。

与此同时，一袋芥末味的薯片从小推车上跳了下来，又跳到了艾娜含的腿上。

薯片袋子上长出的手臂，将自己扯开之后，一片一片地将薯片递给艾娜含食用。

不仅如此，整齐列队的零食们，正从阳台的门外走进来。

“是我哪里没说对吗？”艾娜含将薯片放回了原位，说道，“算了，我还是吃话梅吧。”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附近的超市会出现灵异现象。原来，是你的想象力，造成零食们在货架集合，最终来到了你的家里。”何妄言感叹道，“面具这件事也是这样。你觉得人与人见面是需要带着面具的，所以，当人类来到你家附近的时候，就会受到你想象力的感染，从而戴上面具与你见面。”

“难道不是吗？”艾娜含疑惑地说道，“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告诉我，零食是自己有手有脚，会跳到你腿上来的。他也说过，长大之后，人与人见面要佩戴面具。”

“这样看来，你一旦离开自己家，会引起轩然大波呢！”何妄言说道，“那嫚熙画廊的盗窃案呢？连续三个月，《何瑞下西洋》的画作都被神秘力量替换了。”

“你是指我画的三幅油画《蟠桃圣母》《零食上帝》和《猪栏太子》吗？”艾娜含兴奋地说道，“宅家的岁月里，我总得赚钱吃饭，付水电费之类的吧？所以，常常在家里画油画，再放到网上销售。老实说，我在圈子里应该还是挺出名的，所以，经济上还算过得去。”

“还好你在买画，海都希也是从某人拍下的《飞天小香猪》上，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之后，海都希从我的夜风之城中，提取出了天人之翼，还挂在了你最常访问的交易网上，我就是这样才终于见到了你。”何妄言说道，“但是，买下《蟠桃圣母》《零食上帝》和《猪栏太子》三幅画的人，根本就是个骗子罢了。”

“啊，幕友先生是骗子吗？不可能啊，他说，虽然低价从我这里收了画，却可以将我的画展出在嫚熙画廊。他不是真的做到了吗？”艾娜含惊声问道。

“你的三幅画，幕友先生已经高价卖给了其他人了。”何妄言说道，“之所以你的画会在嫚熙画廊展出，完全是因为你的想象力，将《何瑞下西洋》的画作改成了你的作品。也就是说，你只要相信自己的画作会展出，你的画作就能展出在任何地方。”

“天啊。”艾娜含瞪大了眼睛，说道，“亏我还这么相信他。”

“你不相信自己的想象力，能够扭曲现实吗？”何妄言问道。

“当然不相信，因为这样太离谱了。”艾娜含说道，“要不是你和翅膀的出现，我会以为夜风之城是一个梦罢了。我只是喜欢在梦里，为那些虚拟角色实现愿望罢了。”

“海都希告诉我，正是因为想象力如此强大，象防局才会想要除掉感象者，或者切割掉感象者的想象力。”何妄言叹了口气，说道，“直到见到你，我才理解了这种想象力的厉害之处。只可惜，我的想象力已经被破坏了，只能在梦里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