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丽没想到林清浩会变的越来越倔强,特别是林岳死了以后,别人感觉不到,但她意识到他们之间不要说夫妻之情,连半点普通的人情都没有了。越来越清冷的林清浩身上有一了一种过往从来没有的男人刚硬的气质,现如今她再想施展当年穷追林清浩的那一套已经无用。她从林清浩的眼里甚至看到了高云霞的神态,平淡的视她如无物存在。
她无数次恼恨地看着风度翩翩的林清浩温柔地对待林洛菲和林洛豪,彬彬有礼地对待外人,只是对她疏远冷漠。她不止一次满心愤怒地想把他赶走,但是她搜索遍周围可弄到手的男人,却找不到一个比林清浩更体面的。
她恼怒万分想甩掉这个能看不能用的挂名丈夫,但恩爱夫妻的形象维持这么久已深入人心,如今林清浩当她的挂名丈夫已久,既成为她的脸面,也成为她的障碍,私底下她很羡慕齐玉萍的随心所欲。
这次在她事业正要突飞猛进的时候,林清浩突然受伤了,成了一个废人,给她一个千载难逢地摆脱这个看的见却摸不着的男人的大好机会。
叶清晨大闹林洛菲的婚礼后,她和林清浩已离婚的传言四处流散,林清浩受伤后,她以此为借口,不顾众人诽议对住在医院的林清浩不闻不问,还抓着林洛豪不让他总去医院。她就是在等着高云霞、林清濯来找她问罪,然后她名正言顺将那群她眼里的假圣人大张旗鼓地拒之门外,到那时林清濯她们就是满心愤怒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把那个废物拉走。
想像着那群喜欢当善人的蠢货,天天为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花钱出力,端屎端尿的忙碌,为她姚丽善后还自以为无比高尚的样子,她真想放声大笑。
她没想到,林清濯并没有走她安排好的路,对住在医院的林清浩不闻不问,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派人把林清浩硬塞回玉阳,她笃定林清濯她们不会不收下林清浩。
现在,林清濯确实收下了林清浩,只不过借此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也实实在在的讨回去了她欠他们的钱,虽然只是一部分,也扎扎实实地割了她一刀,让她感觉到了痛。
姚丽现在心痛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她上了林清濯的当,被她如猫戏老鼠般玩弄一番。
林清濯想借此告诉她一个道理,当年她们被她姚丽坑害,并不是因为她们蠢,而是因为他们善良,她们想坑她姚丽也易如反掌,只不过她们从来不屑做那种龌龊的事,除了对她姚丽之外。
姚丽很懊悔自己的大意,她本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但这一次她错看了林清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把林清濯看成当年那个目下无尘,清高自持不屑与她勾心斗角的班主任。
她应该从那年叶清晨在大杂院里打林洛菲,林家三个老师却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就应该意识到他们已经变了。对她姚丽,林家不再宽宏大量,不再与人为善,他们想和曲凌一样找机会将她痛打一顿,只不过是以他们的方法,这些蝼蚁也要咬人了。
2
坐在姚丽身后的林洛菲和林洛豪都默不作声,姚丽摇下车窗,风和周围的景色都挤进车内,林洛菲皱起眉头嘟囔着风这么大把人吹黑了,说着伸手按起车窗。
林洛豪说车里闷的狠又按下车窗,林洛菲坐的远离他,避开风头。
林洛豪问姚丽:“我们真的不要我爸了?”
姚丽转头瞪了一眼他道:“你没听林清濯的话,是他们要和我们一刀两断不要你们了,不是我们不要林清浩”。
“你可以去找他们,你不是喜欢和叶清晨在一起吗?”林洛菲讥讽道。
“是你们把爸送回玉阳的!是你们不要爸的,你在家里从来都对爸爱理不理,没句好话,没个好脸的”林洛豪不满对怼林洛菲道。
“你既然对爸那么孝顺,你为什么不去玉阳看爷爷,而是跑到广州去参加同学的婚礼”林洛菲不满地怼道。
“还不是你和妈说等着林家来请我们,求我们再去,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无情,他们才无义”林洛豪愤慨道。
“你们俩个住口”姚丽怒斥道。
离玉阳县越远,林清濯最后那句‘’他们林家与她姚丽和她的孩子从此再无半点瓜葛的话‘’渐渐显示出了杀伤力。
过去她曾刻意地拉着两孩子极力排斥贬低林清浩和他家庭,以此来发泄她对林清浩和他的家庭的恨意。而现在林清濯冷冰冰地说出她和她的孩子再与林家无半分关系时,那些人把她当空气当尘埃,她突然觉得她过去的那段岁月成为一片空虚。
她和那些人根本一个世界的人,当初是她死活要挤进她们的世界,她认为在那个小小的县城,在一群穷教书匠那里应该得到女王般的待遇,但她们的高傲疏远,让她心生不满愤恨,她们所遵循的那些处事为人的准则让她满心不屑,又望尘莫及。每次来到这个家里听他们讲的那些话,都像是在斥责她,让她如坐针毡。如果说她曾经奢望过打败她们,现在她再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