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晨心里有些懊恼,昨天晚上在一时冲动之下,请那堆石头帮朱媚和陆慎言这个忙,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细想就有些后悔了,她是讨厌林洛菲,看到姚丽像扔烂抹布一样把林清浩扔回玉阳县,她也有些可怜陆慎言。如果是陆慎言自己和林洛菲过不下去,把婚离了,她也乐见他和朱媚两人在一起。可真让她通过阴谋诡计亲手拆掉一个家,她心里多少又有些负罪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挺缺德的事。
客观地说,那堆石头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陆慎言和林洛菲在国外六七年,这其间林洛菲在陆慎言周围嘘寒问暖,曲意逢迎,就是铁石心肠也会有些感动,何况陆慎言这种软糯性子的人。他下决心娶林洛菲除了利益,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朱媚和自己不愿意承认这点罢了。
那堆石头说的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自己一直奉行的做人准则,现在自己却正在做不择手段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的事情,可她真心的讨厌林洛菲的作为。叶清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骂自己道:“真讨厌那些老师们从小教的这些做人的道理,这些东西在现实生活中简直就是来让人精神错乱的,左也不是,右也不对。
一直到下午下课后,朱媚都没有再给叶清晨打电话。叶清晨有些奇怪就给朱媚打了电话,问她昨天晚上打电话有什么事?朱媚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说她病了。
叶清晨吓了一跳,自从姚丽砸了会所的书店后,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朱媚住在一起,只是偶尔住在自己房子,昨天自己喝多了回到自己住处,一大早就到学校上课,偏就这么巧她就生病了,她问朱媚现在在哪里,朱媚说在家里。
叶清晨匆匆赶到朱媚房子,看见朱媚一脸灰败地躺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斥责道:“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不知道去医院,躺在家里就能好吗?”
朱媚见到叶清晨,支起身一脸委屈道:“昨天晚上回来,感觉有点不舒服,躺了一会,觉得自己发烧了,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就自己吃了些感冒药和退烧药,今天早晨不烧了,但还是很难受。平时没事的时候,你天天在这里晃来晃去,一有事,你的电话就打不通,你还好意思训我?”说着说着,眼里竟有了水气。
叶清晨见她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昨天夜里连个照顾的她的人也没有,这会还来埋怨自己,心里更是来气,怒气冲冲地责备道:“给我打不通电话,怎么不给陆慎言打电话?他不是一有事就来找你倾诉吗?你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找他?”
朱媚被呛的无言以对,脸色不仅仅是难看,沉的简直要渗出水了,她愤然地盯了叶清晨一会,倒下身,蒙住头,不再看叶清晨。
叶清晨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太扎心,转换了语气问:“你今天吃饭了没有?”
朱媚蒙着头不说话。
“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吃吧”叶清晨低声道。
朱媚还是不出声。
叶清晨有些恼火,伸手去揭蒙在朱媚头上的被子,叶清晨手劲大,朱媚手中的被头被拽下,露出泪流满面的脸。
叶清晨的心顿时软了,她从床头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塞到朱媚的手里,自己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说:“从这件事情你也应该明白,陆慎言对你来说就是水中月镜中花,中看不中用,他有苦,可以到你这里寻找安慰,可你有事他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你真打算把自己的大好年华都浪费在他的身上吗?退一万步说,我们就是想办法让陆慎言和林洛菲离了婚,可那个陆慎言还是以前和你青梅竹马时的陆慎言吗?你和他在一起,还会有过去的感觉吗?中间夹着个林洛菲,怎么想心里都膈应”。
朱媚默默听着叶清晨说话,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叶清晨心中暗暗叹气,人若是有了执念,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2
因为听曲凌说宁致远和许秀分手的事情,叶清晨周末就赶回了玉阳,她回家后先去看望了林清浩。正如曲凌所说,林清浩的状态比刚送回来那天好了很多。见了叶清晨脸上露出了笑容,右胳膊能抬起来,向她示意,右脚能自己晃动,表示自己恢复的不错。虽然话还是说不清楚,但大体上能让人知道他的一些简单意思。
推拿按摩院的张国锋也在林清浩的房间,他是来给林清浩做按摩的,说是能帮助恢复。林清浩被送回来后,林清濯让张国锋每个星期来给林清浩推拿按摩二次的。张国锋的母亲于艳是林清浩的中学同学,跟林家也很熟悉,他在林家也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小县城就是有这种好处,转来转去都是熟人。
龚建军和护工帮着张国锋给林清浩做按摩,叶清晨和林清濯来到楼后的菜园。叶清晨用透亮的玻璃茶壶泡了一壶茶,绿色的茶叶在壶中漂浮,清透可爱。
林清濯对叶清晨说:“你去肖阿姨的院子里看看,她种的茉莉花现在开的正好,去摘几朵放在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