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笑道:“所以吗,不管他是个多有钱的老板,你做你喜欢做的事好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叶清晨觉得自己没法跟曲凌去细说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能将头埋在枕头里沉默不语。
曲凌见叶清晨又沉默不语,她也不强求,这个女儿从来不喜欢跟她谈心,她也不喜欢追着她问东问西,就拍了拍她说:“别闷闷不乐的,有什么想不通的去找林清濯呀,你不是喜欢和她说心里话吗?”
听曲凌如此说,叶清晨不满道:“你是不是我妈?从小就是我爸管我多,然后是林老师和高老师,你管我就是把我领出去,你玩你的,把我扔在一边自已玩”。
曲凌一听这话叫道:“你还好意思怨我,从小你就缠你爸,长大了对林清濯比对我好,我还没有怨你,你倒来怨我了“。
“那你应该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能怪我个孩子吧”叶清晨说。
曲凌毫无愧色地摊开双手说:“我身上有什么原因?我把你生的胳膊腿全全的,又聪明又漂亮,又能跑又能跳,我身上的优点全给你了,你长成现在这个性子,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将来过的好不好,也全在你自己,不要怪别人”。
叶清晨被曲凌这种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的行为很无语,自己的老妈从来都是这样,有事就让她去找她爸,好吃好玩的就由她领着出头,自己过去怎么会认为自己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曲凌。
叶清晨看着母亲一脸无忧无虑万事不操心的神态问道:“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如果我爸骗了你,你该怎么办?”
曲凌觉得叶清晨的问题很好笑:“你爸骗我干吗?我有什么好骗的?他就是哄我,也是为了我好,我管那么多干嘛?哄就哄呗”。
“看来你是真的相信我爸,你爱我爸吗?”叶清晨问。
“我当然相信你爸,我不爱你爸我爱谁?曲凌回答的理所当然。
叶清晨觉得自己和曲凌没有办法再聊天了,就说::“好吧,我明天去找林清濯聊天吧,和你真没法聊天”。
曲凌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明天不要找林清濯聊天,你去找高去霞,她那里可有个大新闻”
叶清晨惊讶道:“什么新闻?”
“你知道高云霞是谁吗?”曲凌神秘地说
“高云霞是谁?高云霞不是高老师?”叶清晨这回真是吃惊了。
曲凌得意地说:“我告诉你个大新闻,高云霞的小哥哥是我们省以前的大领,她还有个大哥曾经和我们国家早期的革命领导人一起闹革命,那些人中好多人后来都成了国家领导人,她大哥可惜牺牲的太早了。
高云霞是被他小哥哥带到我们省的,她小哥哥是我们省早期的大领导,因为运动被打倒,她和林岳老师受牵连被下放到我们这个县里,运动结束后,他们一家人就留在了这里,他们从来不提这件事,我们这里根本没人知道高云霞的家庭背景。
这两年,国家和省里组织部门搞党史研究的,查找党史资料,查到他大哥、小哥才知道他们高家还有个妹妹还活着,就在我们县里,前段时间来了不少人采访。
高云霞很倔 ,搞党史研究的她接待,但新闻采访一律拒绝。
叶清晨听的有些入神,没想到高云霞竟然会有这么复杂的身世背景,以前只听说她和林岳老师都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书香门第,没想到在新中国还有这样的背景遭遇。
曲凌撇了嘴道:“姚丽当年动不动就在林家显摆她家是高干,现在回头想想,在高云霞眼里她那点家世算什么?真是可笑之极”。
2
第二天,叶清晨敲开高老师家的门,是林清濯开的门,她进屋后见只有林清濯一个人在房中,她问:“高老师呢?”
林清濯说:“在后院呢?”
叶清晨来到后院见高云霞懒洋洋地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略略有些黄叶的葡萄枝蔓间有星星点点的日光落下,洒在她白净细腻的脸上,挺直的鼻梁两侧有深沟,眼角有浅浅的皱纹,脸上的肌肉松驰,头发已经花白。
这张脸上有皱纹,头上有风霜,但她的眉眼间却看不出历经磨难的沧桑,而是一派云淡风轻的闲散。
林清濯端了茶出来,路过她时碰了碰她说:“看什么呢,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