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晨有些疑惑地看着石磊,石磊紧了紧抱着叶清晨的手臂,看了看张忠仁的照片说:“如果真的由我带着华远公司来领头开发,以张立阳的能力,把这个项目建成了之后,我会永远和华远公司绑在一起,和他们母子纠缠在一起。
可是清晨,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想有和过去三十多年不一样的生活,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和哪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目标,我不想因为责任而一直被束缚在名利的纠缠里,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告诉别人,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议论,但实际上我很在意,我想大声地告诉所有的人,我坐在那个位置上,并不是贪恋那份名利,我想要像你一样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生活。
我曾经那么希望张立阳快点长大,我把华远公司交给他,交给他们母子,我就从这份责任中解脱了,可现实的真的让人绝望,没人能理解我的愤怒”。
说到这里,石磊仰望着叶清晨,指了指墓碑说:“你对我把你拉进我的生活的愤怒我一直都有,我也是被这个人拉进了齐玉萍母子的生活,但我却无人可说,清晨,这世上没有一个能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
所以,我就时常来到这里,对躺在这里的这个人说,说我的希望,说我的失望,我所有的抱怨都只能说给这个人听”。
此时,有冷风吹过,深秋的风带着深深的寒意,随风飘荡的黄叶,让人目之所及都满目萧瑟,叶清晨真切地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内心的独孤,他不是没有能力承担责任,而齐玉萍的存在让他的这份担当成为磨难,而张立阳则让这份磨难没有期限。
石磊长长地叹口气说:“沈思明的到来,我真的不讨厌,甚至高兴,我起码有一个解脱的理由,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齐玉萍所愿,赶紧把华远公司扔给沈思明,一切就彻底了结了。
可每当真的下决心放手的时候,我就犹豫了,我早已为张立阳将来的发展打好了基础,做好了准备,而现在我却要主动放弃那一切,我总是不停的问自己,我真的就可以这样扔掉他们母子吗?我将来真的不后悔吗?
我心里很明白,我其实可以为他们母子做的更多,做的更好,可我没有尽力去做,我可以对所有外面的人有交待,包括齐玉萍和张立阳他们本人,但对这个把妻儿托付给我的人如何交待呢?对自己如何交待呢?
所以,自从沈思明来了以后,我一直在矛盾和犹豫中,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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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说着抱紧了叶清晨,仰头看着她脸说:“那天,你突然就闯进我的怀里,你不知道你多有劲,多有冲击力,那一撞,我觉得自己怀里满满的,沉甸甸的,空荡荡的心一下就被填满了,你让我动心了”。
叶清晨低头看着石磊,石磊抚了抚她的脸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华远公司我办公室门前的那天吗?那天,齐玉萍来办公室吵闹要卖华远公司的股份,我当时非常愤怒,恨不能立即把合同甩到她的脸上,答应她把华远公司的股份卖了,从此和她们母子再无半点关系。但是另一个声音却不停地告诉我,不能那么轻率的处理问题,再想想,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那种愤怒和抑制让我觉得自己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这时,你和张立阳来了,当时你站在门口,过道里光线很暗,而你站在门口,阳光透过我身边的窗户照在你的身上,你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如同神只降临,我当时就下了决心,我要你,我想和你一起过自己的生活,我要放开过去,我要去牵你的手”。
石磊盯着叶清晨的眼睛说:“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我要放开这里的一切,去跟你过你想要的生活,我真的很喜欢你,对我来说你就像是一道光,那天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清晨,我的后半生不能没有你。
不是我千方百计把你拉到我的生活中来了,是你来招惹了我,让我对我今后的生活有了目标,有了希望,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手让你离开我的生活”。
叶清晨低头抚摸着石磊棱角分明的脸,这张脸是她喜欢的那种健康的肤色,鼻梁挺直,嘴唇紧闭,黑黑的眼睛,只有眼神深不可测。
“张忠仁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把他的妻儿托付给你?他的家人呢?齐玉萍的家人呢?他为什么把这样重的担子放在你的肩上,那时你也才二十多岁,还没有现在的张立阳大吧?”叶清晨有些怜惜地问。
石磊把头倚在叶清晨的怀里,轻声说:“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孤儿吧,而且他比我孤的更彻底,他是弃儿,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被一对拾荒的老夫妻捡回去养大,他后来就是靠收废品起家的。
是他带着我开始做生意,看着我摔倒爬起来,从不指责教导,只是不停的鼓励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想来当初他也是自己摸索着走过来的,他病重时,我已是华远建材城生意做的最大最好的商户,他病了将近一年,那期间把公司交给我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