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玉面无表情,“八月十五夜宴,你醉酒时说的。”
鱼秀“害”了一声,“那喝醉时说的话能当真吗?”
“都道酒后吐真言。”
鱼秀:你是杠精还是犟种?毒哑你!
“太师祖,醉话不作数的,弟子很尊敬您的。”
逢玉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既如此,那你亵渎了本座,本座罚你可有怨言?”
鱼秀哪里敢说有,只盼赶紧将此事翻篇,只得垂头道:“弟子任凭太师祖处置。”
逢玉抬手,捻起了她的下巴,蓦地俯首,吻住了她。
“……”鱼秀瞠目结舌,瞬间当机,他他他……
逢玉并未深吻,只蜻蜓点水亲了一下,便放开了她,面色清冷,一本正经道:“本座一向奉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有感同身受,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惩罚。”
鱼秀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听了他的话,感觉逻辑没毛病,甚至还颇有几分道理。
但是……你认真的?
这特喵的又不是复仇戏码,大哥你是不是拿错剧本儿了?
鱼秀想跟他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不是这么用的,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肩头就被大手一提,一阵熟悉的失重感来临。
等她眼前再清明,他们已经凭空落在一处幽深阒静的小巷子里。
夜色浓郁,天上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一弯弦月斜斜挂在西方。
鱼秀往外头主街道看了一眼,临近亥时,街上已经没几个行人,在走的那几个也是行色匆匆,几乎用跑的往回家赶。
逢玉俯身,在鱼秀耳畔道:“待会子你化作书童跟在本座身边,本座负责引诱,你负责收妖。”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酥酥痒痒的,鱼秀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修真者的视觉与凡人不一样,修为高的,白日与黑夜在他们眼中并无区别。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绝美侧脸,又想起方才那个吻,鱼秀心里想揣了一百只小鹿,乱撞个不停。
加快的心跳声在脑子里擂鼓般响个不停,他的靠近让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吸走了。
就很窒息。
鱼秀悄悄拉开一些距离,这才得以呼吸。
逢玉没听到回话,侧眸看了她一眼,“本座说的可听到了?”
鱼秀脸颊发烫,慌忙应声,“听到了。”
这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声音有些过分娇媚,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逢玉好似没发现她的异样一般,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明媚娇俏的人儿一下便变成了书童打扮的俊俏少年。
逢玉手中凭空多了一壶酒,搭着鱼秀削薄的肩跌跌撞撞出了巷子。
街上燃起的长明灯将二人的影子拉长,逢玉动作潇洒的边走边喝酒,像是世家出来的贵公子,既矜贵清雅,又风流浪荡。
而鱼秀则跟个老奴一般,扶着他,不时还自己加点戏,说上一句,“少爷,咱少喝点吧,不然老爷又该罚您跪祠堂了。”
二人走了一段距离,街道上彻底无人了,寂静的只剩秋风扫落叶的习习声。
也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女子哭声从一条幽黑的巷子里传来,如嗔如泣,婉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