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本来欲推开门带人走的逢玉,听到鱼秀的回答,俊脸上的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昳丽的眉眼甚至露出一点极浅的笑意。
犹如雨后空山里濯洗的芝兰,明净高雅,所及眼之处,只窥得清艳无双,玉色惊华。
一旁的云驰和萧闲宁斜眼看着他,心中同时腹诽:他是不是有病?
一会儿跟死了爹一样,一会儿又跟死了的爹突然回魂一样。
察觉两人不善的目光,逢玉脸上笑意略微敛了一点,转身,又倚在了栏杆上。
唇角又抑制不住,微微勾起。
房间里,沈拂月被揍得鼻青脸肿。
鱼秀揪着她的衣领,气喘吁吁,凶巴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报仇我支持,但若以后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老娘我不介意教你做人!懂?”
沈拂月被揍的瑟瑟发抖,弱小,无助,可怜的似一朵被摧残的小白花,声音都变调了,“懂~~~了~~~”
鱼秀满意的放开了她,收起匕首,整理了下衣衫冷冷道:“我这个人一般有仇当场报,你我的恩怨算是了了,你与云驰的恩怨我不管,也不会说,这是他种下的因,是恶果还是善果他自己承受。”
沈拂月顶着一对被揍得发黑的熊猫眼,点头如捣蒜,“晓得了晓得了,我只报复他一个。”
天爷,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比百花谷后山的野狼还要凶残。
太师祖口味真独特!
再开口,沈拂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请求,“那……可以带上我们吗?”
鱼秀沉吟道:“这件事我得跟我夫君商量,你且稍等。”
说罢,打开了房门,来到逢玉身边,低声道:“你说,带他们吗?”
垂眸望着她漂亮的眉眼,逢玉满眼温情,“你决定就好。”
鱼秀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透出清澈愚蠢的云驰。
虽然她没有痛打落水狗的癖好,但他既然这么上赶着给她当好大儿,那她就不客气了。
便当报烤肉之仇了!
“带吧,送上门的儿子,不要白不要!”
“白给都不要!”逢玉觉得很晦气,揽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沉冷的嗓音变得缱绻缠绵,“只要你生的。”
鱼秀一怔,旋即娇美的脸上浮起一点羞涩,哼~臭男人……
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一点,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逢玉俯身,将她拦腰抱起,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问:“累不累?”
鱼秀往他肩上一枕,恹恹的点点头,“累。”
方才在气头上不觉得,现在打完,感觉好累。
“这都怪你!”鱼秀幽怨道,要不是他昨晚可劲儿的折腾她,她何至于打个人就累成狗,都怪他!
“是,都怪我。”逢玉将她抱紧,只觉心被她填的满满的,都要化了。
看着俩人又腻腻歪歪,不管别人的死活,萧闲宁掀桌的冲动又来了。
抱着雪球便‘登登登’下了楼梯。
他活该的,非要跟着他们。
自作自受啊!
云驰望着那对相依偎的男女,心脏忽的一阵绞痛,痛得他呼吸都好像被撕裂了。
莫名产生一股强烈的想将那个白衣男子碎尸万段的恨意。
甚至更莫名的,想将他怀中女子抢过来。
难道是孟德综合症?
“啪~”云驰轻轻打了自己一下,你糊涂啊!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在屋里,云驰艰难的将目光从鱼秀身上移开,转身往房间走去。
沈拂月一看到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你还算是我的王兄吗?我在里面挨揍,你不闻不问,简直不是个东西!”
云驰看她都被揍成了熊猫眼,本来该深深同情并心疼一下妹妹的,却“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
沈拂月:“……”猎杀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