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包含了三个信息。
狗剩签的契约有问题。
狗剩动手了,但寡不敌众,被抓了。
狗剩不知道会被人家怎么修理。
古月摊了摊手,问道:“这个你要去报官才是,找我做什么?”
何正义一脸真诚:“古老师,您那么神通广大,我相信您一定能把我哥救出来。”
这算什么?别人是道德绑架,轮到她是什么绑架?
古月皱了眉头,问道:“那我要是救不出来呢?”
何正义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被古月给问住了。
还有古月办不到的事吗?她不是山神吗?为什么会办不到?
何守义摸了摸鼻子,也有点一筹莫展。
要是在晋宁县,古月和王县令有点交情,要是打官司,说不定还能有些帮助。
可偏偏这狗剩本县不待,非要跑到安南县去,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
这时再回头抱怨这些也没有用,于事无补。
何守义问道:“大山叔知道吗?他怎么说?”
族里的事,自然是找族长拿主意。
何正义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道:“我没告诉他。”
古月气笑了。
她同这何狗剩非亲非故的,她有什么义务帮忙啊?
她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孩子们要演出的内容呢。
“来,你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说服我,我就答应帮你。”
何正义呆愣愣地看着她。
理由?
他耷拉下脑袋,站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厨房里,林氏做好了晚饭,进来喊古月时,这才看到何守义也在。
她腼腆地同何守义打过招呼,问道:“大哥来啦,晚上就在这里吃吧?”
古月等了半天没有回答,便站了起来,说道:“既然没有理由,那你就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何正义没有达到目的,想到回去又要被半瘫的老爹责打,还有一个被关着的说不定会吃官司的大哥,悲从中来,竟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古月皱起眉来。
这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人在这里哭算怎么回事?
何正义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要搁在现代,都可以算是成年了,怎么还有这种招数?
何守义头大地想要将他拉起来,他却耍起了脾气一样,墩在地上,就是不动弹。
“有话好好说,这么大的人了,哭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何守义一边拉,一边劝。
也不知道这狗剩爹娘是怎么教的,两个儿子都是让人一言难尽。
何正义却难得地犟了起来。
古月见他油盐不进,也发了脾气,叫上何守义和林氏,气恼地道:“别理他,爱哭让他哭去。我们先去吃饭。”
这种没经过社会敲打的人,就应该让人给点教训才会清醒。
切,谁会没事当奶妈子惯着他啊?
何守义双眉紧锁,看着那个比自己个头还高的少年,同古月说了一声,便去了何大山家。
何守义走了,古月便拉着林氏,两人自己去了厨房吃饭。
“就这样让他哭着,不管他真的好吗?”林氏听着这哭声,有点吃不下。
古月不为所动,神色不变地夹了一筷子鸡蛋给她,不在意地说道:“我又不是他娘,难道还管他吃管他睡管他娶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