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赶在农忙之前,古月飞速置办好嫁妆,手脚利落地将林氏打包好,又大手笔地办了一天的流水席,将她热热闹闹地送到了何守义家当新嫁娘。
有了古月的流水席,草头村第一次打破了小孩不得上酒席的旧例。
一时间,人人有份,个个吃得眉开眼笑。
晚间,林氏小心地收好两人的婚书,想起自己的娘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出席。
这样不符合风俗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
何守义自从第二天知道自己酒后痛哭,一度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幸好尴尬没几天,新娘子进门,他的心态就放平了。
他家的房子,早在去年就重新翻建过,盖了一进的三间张青砖房。
有了现成的房子,林氏又在草头村,古月说二婚不必麻烦,直接在本村迎亲就好。
一干事情,都由何大山和古月等人操持,他和林氏就坐等着吉日成亲。
林氏娘家竟然一个人都没来?
酒席开始时,他怀着同样的疑问,找到古月去问,古月的意思是林家可能有事耽误了。
他也没多想,只想着第二天回门,再和林氏回去问一问。
第二天,春草起了个大早,将古月昨天写的一封信交给了她爹。
林氏正在准备早饭,预备吃过饭,就和何守义一起回娘家去。
一年没回娘家,也不知道她娘和弟弟、弟妹,两个侄子怎么样了。
在陈黑牛殴打她的那几年,娘家没有一个人出面给她撑腰。
虽然前面的婚姻很失败,但是她现在又嫁人了,而且还是得到了娘家的允许。心软的林氏想借这个机会,和娘家重修于好。
看到何守义走进厨房,林氏以为他饿了,抬头温柔地一笑,道:“你再等一等,饭马上就好了。”
何守义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将古月的信交给了她。
林氏在草头村待了一年,多少学了几个字。古月写的大白话,她连蒙带猜,猜出了个大概。
“小妹这是说,我娘家根本不知道我成亲啦?”林氏疑惑地问道。
“那……那我们这算是……”林氏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古月胆大,但没想到连她的婚事都敢这么办。
何守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你娘家不知道,主簿大人已经给我们办了婚书,我们走的是官媒,不是私奔。”
林氏悄悄松了一口气,脸红了起来。
对哦,他们这不是无媒苟合,昨晚她还亲自将婚书收好了。
“如果你想回娘家,一会吃过饭,我送你回去。”
林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以后再去吧,现在地里的活要紧。娘既然不知道,等空闲了,再慢慢告诉他们,免得老人家一时受不了。”
何守义自然没有意见,全由林氏做主。
解决完一件事,他又高声喊道: “春草,来搭把手,帮你娘将菜端出去。”
春草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