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打算把卢府的库房搬空,就没有必要再跟卢家一点一点地扔勒索信。
几十金几十金地拿,哪有一口气搬光来得爽啊!
卢英和卢茗被卢夫人罚跪晕倒后,病势汹汹,剩下的卢茂和卢荟两人唯恐再被卢夫人叫去整出病来,每天早出晚归的,非常勤快地搜寻着卢芳的消息。
郊外雪未化,牛车进城有些不方便,古月便只能再次驾着雪橇,快到城门的地方,意外地遇上了谢无忧。
这天,谢无忧拿了卢阳的条子,在御马苑挑了几匹高头大马。因为御马苑设在城外,所以谢无忧便是刚从城外志满意得地回来。
这几匹马一水油光滑亮的黑色皮毛,配着昂扬的身姿,矫健的步伐,虽然郊外没有人,但仍挡不住谢无忧拉风的心情。
他远远就看到有人坐在用狗拉着一个类似小车一样的工具,好奇心起,等到近前,才发现竟是古月。
他对古月没有好印象,当下嗤笑道:“果然是猪狗之辈。”
对于一个走门路套用国家财物的人,古月也不客气,反唇相讥道:“总好过一介胆小如鼠之辈。”
当初谢无忧在平南郡和丹阳郡的界山遇匪时,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她可是好好录了下来。让她不高兴,到时她才不介意到处播放给人看,留做一个千古谈资。
谢无忧冷不防被揭了短,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他身后一个仆从骑着高马,见主子被怼,骂道:“你个臭丫头,怎么跟我家主人说话的?”
这个仆从不是谢无忧遇匪时残留下来的人,没有见识过古月的本事,只当她是一个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
古月微微一挑眉头,撮唇为哨,那马立刻人立而起,将那仆从颠下马背。雪地冰冷,那人冷不防摔进雪里,被冷得哆嗦了一下。
谢无忧惊怒不定,举手示意,那些仆从都拔出刀来。
“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下人骑术不精自己摔下马,我又没有嘲笑他,你是怕我说出去丢了你的人吗?”古月也是凝神对待。
这些不讲武德的人,动手杀个平民,在这种特权社会,跟切瓜切菜一样随便。
古月默默将听话水拿在手上。
这款精神控制剂,可以让人短暂地失去神志几分钟,在失去神志的这段时间,可以任人操控,但是清醒后却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是妥妥的杀人报仇的好帮手。
“主子,这臭丫头奇怪得很,一定不能放过她!”吃了暗亏的仆从好不容易从深可及膝的雪里爬了起来,气得直跳脚。
远处几匹马遥遥地向这里跑来。
在京城里,权贵无数,哪怕谢无忧出身世家,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而已。
有句玩笑话,京中官员无数,要是掉下一块招牌,可能砸死的就是一个五品官。
骑马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连王县令那天骑的马,都是沐乘风借给他的。这么一群人过来,里面保不齐会有王公贵胄。
古月冷冷看了谢无忧一眼,一拉缰绳,也不告辞,赶着雪橇就走了。
有人看着,谢无忧不敢太放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古月扬长而去。